哥哥壓低聲音,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嗓音,如同悶雷在遠處滾動,神色凝重得如同籠罩著一層烏云,他說道:“所以說,抓拿術(shù)的精妙,并非單純?nèi)Q于力量的強橫,力氣再大若用不對地方也是徒勞,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無法發(fā)揮真正的威力,找準方法才是關(guān)鍵,要懂得因勢利導,借力打力,方能事半功倍,如同順水推舟般輕松?!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謹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生怕驚擾了這幽暗水底潛藏的未知恐怖,在這寂靜得近乎詭異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回音,仿佛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重復著他的話語,在水中層層擴散。
我回應道:“沒錯啊!
難道不是如此嗎?
哥哥,像感情、世故、手段、心理這類層面,屬于抓拿術(shù)里‘虛’的部分,看不見摸不著,卻能發(fā)揮巨大作用,如同空氣般無處不在,卻又不可或缺。
而你以往修煉抓拿術(shù),僅僅局限于‘實’的范疇,追求力量、速度、精準度,連‘入微’之境都未曾觸及,未能做到對力量的極致掌控,無法將力量運用到毫厘之間,就誤以為自己已達巔峰,沾沾自喜如同井底之蛙,這差距可太大了,如同井底之蛙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不知天高地厚,永遠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p>
我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水底世界響起,竟莫名泛起一絲奇異的回響,仿佛有無數(shù)個幽靈在附和著我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栗,周圍的水仿佛也變得更加冰冷刺骨,順著皮膚滲入骨髓,帶來陣陣寒意,如同墜入冰窖。
哥哥愈發(fā)小心翼翼地詢問,身體微微蜷縮,像是在抵御水底的寒冷,又像是在防備著潛在的危險,雙臂微微環(huán)抱胸前。
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在這幽邃的水下,那目光仿若隨時會被幽暗吞噬,消失無蹤。
他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這么講,我連一半的境界都沒達到?
我十幾年的苦修,每日聞雞起舞,天不亮就起床練拳,揮汗如雨將地面都浸濕一片,難道只摸到了皮毛,連門都沒真正入?
這未免也太打擊人了,讓我覺得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話語里透露出濃濃的不安和惶恐,就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人,找不到一絲光亮,語氣中充滿了自我懷疑,對自己過往的努力產(chǎn)生了動搖,如同堅固的堤壩出現(xiàn)了裂痕。
我加重語氣,刻意提高了音量,周圍的水流似乎也隨著我的話語詭譎地涌動起來,形成細小的漩渦,如同一個個迷你的黑洞,在我們身邊旋轉(zhuǎn),帶著細小的水草碎屑打著轉(zhuǎn)兒,像是在呼應著即將到來的危機:“一半?
我的好哥哥,你未免太樂觀了。
‘入微’之后,尚有‘入心’‘入意’‘入情’‘入神’‘出神’‘入化’‘入理’等諸多玄奧境界,每一個境界都需要耗費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的光陰去領(lǐng)悟,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與汗水,如同攀登陡峭的山峰,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而且修煉‘實’功的同時,還得兼顧‘虛’法,做到虛實結(jié)合,缺一不可,如同鳥之雙翼,車之兩輪,少了任何一方都無法前行,只能原地打轉(zhuǎn)。
往后更有‘虛實互換’,實的力量可以轉(zhuǎn)化為虛的氣場,讓對手未戰(zhàn)先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虛的情感可以凝聚為實的力量,爆發(fā)出強大的威力,如同將愛意化為守護的鎧甲;以及‘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般錯綜復雜的變化,讓對手捉摸不透,防不勝防,如同霧中看花般難以分辨。
哥,你的抓拿術(shù)看似已臻絕頂,實則不過是陷入了瓶頸,如同在半山腰徘徊,無法登頂,論及真正的實力,恐怕連百分之一都夠不上!
前路漫漫,你可不能懈怠啊,必須加倍努力才行,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些境界,是我根據(jù)典籍中的記載和自己的推測總結(jié)而來,用腦中的知識框架一點點推算的,不一定就完全準確,如同繪制的地圖可能存在偏差,標注的路徑或許需要調(diào)整;而且涉及我們目前遠遠達不到的高度,過早觸動了冥冥之中的玄妙規(guī)則,如同觸碰了禁忌的領(lǐng)域,空氣中都仿佛多了一絲神秘的氣息。
一說出來,水溫似乎都下降了幾分,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一絲異樣,背后泛起寒意,如同有冰冷的目光在注視著我們,可哥哥還察覺不到這潛在的危險,依舊沉浸在對抓拿術(shù)境界之多的震驚之中,嘴巴微張,眼神渙散,仿佛失去了焦距,如同迷路的羔羊。
哥哥無奈地嘆息,那聲音在水底的幽暗中傳播開來,帶著水波的震動,顯得格外孤寂與無助,仿佛是孤雁在寒夜中的哀鳴,凄涼而悲愴。
“如此說來,我最大的難題便在于‘虛’這方面了。
我自幼練的便是硬橋硬馬的功夫,講究拳拳到肉,實打?qū)嵉牧α?,一招一式都追求剛猛有力,拳風要能打碎木板,掌力要能劈斷青石,對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虛’法,實在是一竅不通,如同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