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聲音凄厲,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掙脫陶李芬的攙扶,手臂胡亂揮舞,差點打到陶李芬。
“當家的!”陶李芬驚呼,連忙運轉體內殘余的靈力,試圖壓制他體內的邪煞,雙手按在他的丹田處,金色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
陳月平臉色一變,大喊道:“不好,邪煞發(fā)作了!快,用清心符!”
他迅速從懷中取出幾張黃色的符咒,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符咒上,口中念念有詞。
符咒瞬間金光閃閃,他快步上前,將符咒貼在何曾精身上的幾大穴位。
符咒金光與黑霧激烈碰撞,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暫時壓制住了黑霧的蔓延。
“必須立刻出發(fā),邪煞越來越活躍了,再拖延下去,恐怕符咒也壓制不住了!”
眾人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帶著傷員和俘虜踏上返回老農會總部的路。
夜色中,一行人的身影在山林間穿梭,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卻驅散不了周圍的黑暗。
只留下滿目瘡痍的三手灣,斷壁殘垣在寒風中嗚咽,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zhàn)斗的慘烈。
而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xiàn)在杏花嫂的樓房附近。
他穿著一身黑袍,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他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和陣法痕跡,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如同鷹隼般銳利。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鎮(zhèn)魂盟的骷髏圖騰。
注入靈力后,令牌發(fā)出幽幽的綠光,光芒閃爍不定,顯然是在向某處傳遞消息。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憂樂溝的平靜即將被徹底打破。
何曾精周身纏繞著墨色靈力,宛如被幽冥惡鬼附身,那靈力冰冷刺骨,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凝結成冰。
每一縷墨色靈力都如活物般蠕動,帶著細碎的黑色電光,落在枯草上便將其瞬間凍結,再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這是鎮(zhèn)魂盟“蝕骨煞“邪術的典型特征,專噬修士靈力與生機,一旦沾染便如跗骨之蛆,難以清除。
胸口插著的碎玻璃片搖搖欲墜,邊緣泛著詭異的烏光,滲出瀝青般的黑血,滴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小的坑洞,青煙裊裊升起,帶著淡淡的腥甜與焦糊味。
他卻渾然不覺疼痛,雙眼燃燒著幽藍鬼火,那火焰并非凡火,而是由精純邪煞之氣凝結而成,映照得他臉頰上的血管都呈青黑色凸起,一步步向陶李芬逼近,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黑色的腳印,腳印邊緣迅速蔓延開蛛網(wǎng)狀的黑色紋路,仿佛大地都在被邪煞侵蝕。
他體內的邪煞之氣在離開三手灣后徹底爆發(fā),清心符的效力在不斷減弱,符紙邊緣已開始發(fā)黑卷曲,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理智被邪念吞噬,只剩下原始的破壞欲望,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野獸,每一次呼吸都噴出淡淡的黑色霧氣,在空氣中留下久久不散的軌跡。
“你這個修煉禁術的瘋子!“陶李芬嘶啞著嗓子喊道,聲音因恐懼和憤怒而顫抖,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決絕。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夜里傳出很遠,驚得遠處林子里的夜鳥撲棱棱飛起,翅膀劃破夜空的聲音格外清晰。
她用盡全身力氣擲出最后一塊碎玻璃,玻璃邊緣因靈力灌注而泛著銀光,帶著凌厲的風聲飛向何曾精,速度快如流星。
卻在半空被何曾精抬手捏成齏粉,粉末隨風飄散,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點,如同破碎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