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那累累的樹榴仿佛即將脹破,表面的裂紋越來越清晰,如同古老陶器上的冰裂紋,原本飄逸的穗穗枝條,此刻因用力過度而繃得筆直,如同拉緊的琴弦,以九片葉子為一個單位,緊緊地聚合在一起,猶如握緊的拳頭,充滿了力量感,每一片葉子的邊緣都微微泛白,葉脈清晰如銀線,似乎在竭盡全力地抵抗著什么,不肯屈服,葉片上的細小絨毛都根根豎起,如同蓄勢待發(fā)的利箭。
這些奇異的畫面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若是旁人看到花椒葉竟能握成拳這般異象,有的或許會以為自己眼花,使勁揉著眼睛卻依舊不敢相信所見,反復確認卻還是無法接受這超自然的景象,最終歸咎于光線造成的錯覺;
有的可能會驚恐尖叫,那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仿佛要將這奇異的氛圍撕裂,帶著無盡的恐懼,轉身便逃,生怕被這詭異的力量波及;
更有甚者,或許會被嚇得呆傻,身體僵硬地佇立原地,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直至夜幕降臨才敢緩過神來。
樹葉握成拳!
這并非簡單的形態(tài)變化,而是植物將自身能量凝聚到極致的表現(xiàn),每一片葉子都成為能量的載體,共同構成一個微型的氣場,與周圍的樹木形成呼應。
而人,也擁有獨特的“復眼”能力。
這種能力并非生理上的異變,而是神魂與《蜂花柬》秘術結合產生的感知飛躍,是對蜜蜂視覺系統(tǒng)的極致模仿與超越。
在這一生都難得一遇的關鍵時刻,在無人留意的十丈高空之中,邱癲子悄然施展了他從《蜂花柬》中歷經千辛萬苦、仿照蜜蜂修行而來的“尋花問柳復眼術”,神情專注而肅穆,仿佛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雙手結印置于胸前,指尖的動作與金杏樹的顫動頻率保持一致,形成一種奇妙的共鳴。
蜜蜂除了擁有一對復眼,還有三個單眼,與兩復眼呈三角排列,以此來感知光度變化、判斷光源方向,并構建出粗略的圖像,這是大自然賦予它們的獨特能力,是經過億萬年進化形成的生存智慧。
邱癲子曾在顯微鏡下觀察過蜜蜂的復眼,那些六邊形的小眼如同最精密的寶石,整齊排列,每一個都蘊含著一個完整的光學系統(tǒng)。
一只蜜蜂的眼睛大約由
5000個小眼組成,而邱癲子憑借多年來堅持不懈的勤奮修煉,日夜鉆研,以人類的智慧參悟蜜蜂的復眼奧秘,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他曾在寒冬臘月將雙眼浸入冰水以磨練專注力,也曾在盛夏烈日下凝視太陽以增強感光能力——取得了非凡的成果,他的小眼數量已然突破
個!
這意味著他的視覺精度是普通蜜蜂的十倍,能捕捉到更細微的光線變化,能構建更清晰的圖像。
邱癲子,擁有五萬個小眼!
這些小眼并非實體存在,而是由神魂能量構成,分布在他的感知范圍內,如同一個巨大的球形雷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捕捉著周圍的一切。
那么,那位修煉了百年的啞婆子,又該有著怎樣超凡的能力呢?
邱癲子不敢想象,他曾聽師父說過,啞婆子年輕時能在黑夜中看清蚊蟲振翅的紋路,能同時觀察三百六十個方向的動靜,那或許是十萬甚至百萬個小眼才能達到的境界,如同將整個星空納入眼底。
復眼的每一個小眼都配備了一套獨立的集光系統(tǒng)和感光系統(tǒng),結構精密如同最先進的儀器。
集光系統(tǒng)由角膜和晶錐組成,能將不同角度的光線匯聚;
感光系統(tǒng)由視覺細胞和視桿組成,能將光信號轉化為神經信號,這些信號在大腦中匯總,形成最終的感知圖像。
每個集光系統(tǒng)皆能形成一個圖像,并且只有與小眼軸線平行的光線,才能抵達視覺柱,這是復眼成像的獨特原理,如同無數個微小的望遠鏡同時對準不同方向,各自捕捉畫面再拼接成整體。
這種成像方式雖不如人類雙眼形成的圖像連貫,卻能在極短時間內覆蓋更大的視野,更適合捕捉快速移動的目標和細微的變化。
這意味著每個視覺柱僅能接收物體的一個光點,眾多被感知的光點共同構成了“鑲嵌式圖像”,恰似電視熒光屏上由許多明暗各異的光點組成的畫面一般,奇妙而精準。
邱癲子此刻看到的世界,便是由無數光點組成的,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處能量節(jié)點,或明或暗,或紅或綠,清晰地展現(xiàn)出風水氣場的流動軌跡。
小眼的數量越多,小眼的面積越小,所能感受到的光點就越密集,形成的圖像也就越清晰,這是復眼成像的規(guī)律。
邱癲子的五萬小眼如同五萬顆星辰,在他的感知中閃爍,將柴房周圍的風水格局清晰地呈現(xiàn)出來,那些原本肉眼不可見的氣場流動,此刻如同奔騰的河流,在光點的閃爍中顯露出具體的形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