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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葫蘆可有年頭了,是符大師的招牌,老遠就能看見?!?/p>
老太太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卻透著股熱心腸。
“謝謝大娘。”杏花嫂笑著道謝,腳步輕快地往前走去。
村子里很安靜,只有雞犬相聞。
雞在院子里踱步,時不時“咯咯”叫兩聲;
狗趴在門口打盹,尾巴懶洋洋地掃著地面。
偶爾有孩子追著蝴蝶跑過,笑聲像銀鈴,從巷子里飄出來,又鉆進另一條巷子。
走到第三個巷口,果然看見一戶人家門口掛著個黑漆漆的藥葫蘆,葫蘆柄上系著紅繩,在風里輕輕搖晃,像個沉默的風鈴。
這是座青磚小院,院墻不高,爬滿了牽?;ǎ仙幕ǘ溟_得正艷,像片紫色的瀑布。
杏花嫂整理了一下衣裳,撫平了衣角的褶皺,輕輕敲了敲木門上的銅環(huán),“咚咚咚”的聲響在安靜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像在敲打著時光的門。
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開了,像一聲悠長的嘆息。
探出個腦袋,是個約莫十歲的小童,梳著總角,頭發(fā)用紅繩綁著,穿著青色布衣,眼睛亮得像兩顆黑葡萄,透著股機靈勁兒。
“你找誰?”
“我找符手高大師,麻煩小哥通報一聲。”杏花嫂溫和地說,臉上帶著笑。
小童上下看了她一眼,見她面善,不像壞人,才轉身朝院里喊:“師父,有位姐姐找您?!?/p>
聲音像只小百靈鳥。
院里傳來個蒼老的聲音,像洪鐘撞響:“讓她進來吧?!?/p>
杏花嫂跟著小童走進院子,院里種著各種草藥,薄荷、艾草、金銀花、蒲公英……綠油油的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苦的藥香,苦中帶著微甘,像生活的滋味。
正屋門口坐著個老者,須發(fā)皆白,像落了場雪,卻精神矍鑠,眼睛亮得像年輕人。
穿著件灰色長衫,漿洗得干干凈凈,手里拿著本線裝書,書頁都有些泛黃了。
鼻梁上架著副銅框眼鏡,鏡片厚得像瓶底,透過鏡片看東西,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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