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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英垂眸思索了片刻:“這位陰君,是個怎樣的人?”
除了那唯一的一位例外,邪祟無法成神,身為鬼,陰長生登臨鬼王上千年,修為早已經深不可測,卻始終偏安一隅,花了千年的時間,只建起了一座幽冥鬼城,好像打算學人卸甲歸田,隱居鄉(xiāng)野。
但對于一位活了千年的大邪祟來說,不管是當城主還是做買賣,不都像是過家家嗎?
宋渡雪也聞聲投來視線,似是有些在意,寧亂離卻聳了聳肩:“你瞧我像是能認識那等大人物的人么?只知道一些坊間流言,我可不敢在陰君的貴客面前妄議,反正你是貴客,他遲早會找上你的,急什么?!?/p>
“寧道友也不曾見過他?”
“見倒是見過,每年酆都鬼市最后一日,也就是中元節(jié)當日,鬼門大開,小鬼被放回陽間,酆都會變成一座空城,屆時城中賓客皆會受邀進入陰君的森羅寶殿,拍賣本場鬼市價值最高的寶物,我只在那時候見過?!?/p>
寧亂離往嘴里丟了兩顆花生米,慢慢地回憶著道:“不過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每回出來的模樣都不一樣,有男有女,有一回甚至是只會說人話的狐貍,你要聽這個么?”
朱英默默扶額:“那也不必了。”
幾人正說著話,旁邊的墻里突然伸出來一顆腦袋,把眾人嚇了一跳,那小鬼一看鉆錯地方了,連忙道歉,飛快地縮回去,隨后又從柜臺后面的墻里鉆了出來,附到一目五先生耳畔著急地說了什么。
一目五先生聽畢,臉色也嚴肅起來,扭頭吩咐了幾句,沒過一會兒,那小鬼又從幾人旁邊的墻里出現(xiàn),賠著笑道:“仙子,我們掌柜的收到消息,說拓跋部的少主一會兒就到,您瞧這……”
寧亂離眼皮一跳,眉頭微蹙,剝了一半的花生頓時連殼帶米碎成了渣:“嘖,晦氣?!?/p>
宋渡雪挑起了眉:“拓跋部?你認識?”
“對,有仇?!睂巵y離爽快地承認了:“和看門的那兩個不一樣,這個是真有仇?!?/p>
宋渡雪仿佛想通了什么,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連酆都的小鬼都知道,寧姑娘真是聲名遠播啊。”
寧亂離眼神微微閃爍,沖他露出個假笑:“姐姐我活得坦坦蕩蕩,比不得大公子能藏?!?/p>
那傳話的小鬼見他們說來說去,卻始終沒有要走的意思,尷尬笑道:“那個,仙子,掌柜的已經差人去周旋了,您看咱們……要不也避一避?敗了您的興,實在過意不去,掌柜的說了,待會兒多送您一壺酒。”
寧亂離卻無動于衷,又拈起一顆花生:“避?先到的分明是我,憑什么要我避?”
“哎哎,可不是趕您走啊,”小鬼慌忙解釋:“還不是仙子大人有大量,讓著他么!”
寧亂離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笑了:“誰大人有大量?我?抬舉了,我只是個小女子,不是什么大人,管他是少主還是公主,酆都界內既往不咎,他敢在這兒動手么?”
小鬼連聲叫苦:“仙子,您這、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換做平日,寧亂離沒準就識時務者為俊杰了,但眼下她身邊可有個金丹劍修,甚至還是陰君欽點的貴客,得靠山如此,誰慫誰是哈巴狗,鐵了心不挪屁股。
朱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保護傘,云里霧里地看他們爭了半天,往旁邊湊了湊,小聲問宋渡雪:“拓跋部是什么宗門?很厲害么?”
“……”
盡管早知她的德行,宋渡雪仍然每回都很受震撼,無言片刻,默默湊近幾分,展開折扇擋住二人過密的動作:“大梁滅國后分崩離析,南邊被梁人收復后建了南梁,北邊被當時最強大的五支胡人部落瓜分,立了五國,這個知道么?”
朱英點點頭。
“拓跋就是其中一國的大貴族之姓,國號為代,”宋渡雪輕聲道:“早聽說過北方的王公貴族最愛將宗族子弟往仙門里塞,我還奇怪這些人為何如此有天賦,皆能引氣入體,現(xiàn)在看來……”
他話音還未落,門外已響起一陣雜沓的動靜,朱英甚至好像聽見了馬的喘氣聲,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隨即破門而入,身著華麗胡服,領口圍了一圈雪白的短毛兔皮,一手捏著馬鞭,趾高氣昂道:“掌柜的在哪?我的馬跑累了,叫你的人去找上好的草料和泉水,好生伺候著。磨蹭什么?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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