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也不問。
臨掛斷前,宋妤有些于心不忍地暗示:“如果李恒將來成了人上人,你們倆?”
陳子衿苦笑:“我媽的臭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比茅坑里的石頭還硬,一般的人上人沒用。
她曾氣得在陳家祖宗牌位面前賭過咒,說就算把我殺了也不嫁給李恒。而且”
宋妤沒出聲打擾,靜待下文。
陳子衿停頓些許,繼續(xù)說:“而且一家子人都站我媽媽那邊,平日里經(jīng)常在她老人家面前煽風(fēng)點火,各種說李恒的不是,我…哎!”
宋妤靜默。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她身為一個局外人,沒法、也沒資格去評價陳家這樣的家庭。
就在這時,外邊放哨的陳子桐驟然眼睛大瞪,沒想到就溜個號,親媽就殺到身邊來了,嚇得她趕忙往后一縮,轉(zhuǎn)身就跑。
跑的同時,還不忘通知金主姐姐:“爺爺!爺爺!媽媽要打我嗚嗚,快來幫我?。 ?/p>
聽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陳子衿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張布滿寒霜的臉,“宋妤,我要掛了。”
“等下?!彼捂タ焖俸?。
陳子衿頓了頓,把拿開的聽筒再次放回耳邊。
宋妤知道時間緊迫,一口氣說完:“有時間去看看《收獲》雜志,找一個筆名叫“十二月”的作家…”
在最后緊急時刻,她為了心安,還是違背了李恒的保密囑咐,把筆名“十二月”告訴了對方。
其實,李恒并沒有說過一定要對陳子衿保密,只是籠統(tǒng)地交待自己不要說出去。
他既然和我說了作家的事,那子衿更應(yīng)該在這個知情范疇吧?
宋妤如是想。
結(jié)束通話,她把聽筒放回去,接著在沙發(fā)上靜坐一會,把剛才兩人的談話捋了捋,才起身來到外邊院子里,繼續(xù)幫母親拔鴨毛。
“剛才是誰打來的?”江悅問。
宋妤把袖子挽起來,準(zhǔn)備忙活:“陳子衿?!?/p>
江悅問:“她在京城讀書,成績怎么樣?聽說那邊考清華北大容易一些。”
宋妤開口:“應(yīng)該還好。具體的她不說,我也就沒問?!?/p>
母女倆聊著聊著,江悅忽地對女兒說:“去給你爸倒杯茶吧,我看他摸空杯子好幾回了。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文章,看得那么入神,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宋妤起身去屋里提一熱水瓶出來,一邊給空杯子堪滿,一邊順眼看了看父親手里的《收獲》雜志。
當(dāng)看到爸爸正在讀《活著》時,她忍不住問了句:“爸,這篇小說作者是十二月?”
宋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書頁,敷衍回答:“好像是。”
見親爸這個樣子,宋妤沒再打擾,又悄悄退回去幫忙了。
下午5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