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握住她右手腕,溫柔開口:“別喝了,你酒量不好,再喝就醉了?!?/p>
“不!”陳子衿用力、破天荒掙脫了他的手,低聲嘟囔:“讓我再喝一杯,讓我再喝一杯。”
說著,她不管不顧,拿過桌上的啤酒瓶,重新倒了一杯酒,就那樣仰頭一口干。把酒倒進嘴中的時候,她還閉眼咽了咽,咽了下去。
“子衿?!崩詈愠雎?。
“別管我!”陳子衿忽地扭頭,聲音稍大,前所未有地低吼了他一句。
驟然聽聞,坐在沙發(fā)對面的陳小米嚇了一跳,還是頭一次見大侄女對李恒這樣。
低吼完一句,陳子衿無聲哭泣,一邊喝酒一邊斷斷續(xù)續(xù)說:“有人陪你喝了,我還沒喝夠呢?!?/p>
“有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指的是肖涵。
李恒坐一會,沒招兒,最后只能拿過一個空杯子,也倒?jié)M酒,一杯一杯陪著他喝。
陳子衿看他一眼,抿嘴沒說話,繼續(xù)喝著,直到又喝完一瓶啤酒,她才嘀咕:“還記得我第一次陪你晚自習后回家拿菜嗎?”
李恒點點頭:“記得?!?/p>
陳子衿問:“幾月份?”
李恒回憶:“那是初一下學期,3月12日,我的菜吃完了,第三節(jié)晚自習后,你陪我回去拿菜,走到家里時已經(jīng)是11點多了。”
陳子衿問:“還記得過墳場時,你唱的歌嗎?”
“嗯。”
李恒快速回答:“墳場前后三里地沒人煙,當時我們用稻草做了簡易火把,為了克服心里的恐懼,我唱了一首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給你聽?!?/p>
陳子衿問:“你唱了幾遍?”
李恒回答:“在你的要求下,反復唱了7遍?!?/p>
陳子衿問:“怎么唱的?”
李恒回答:“牽著你的手唱的?!?/p>
聽到這,陳子衿的拿酒杯的手變得顫抖,哽咽說:“我要聽,你唱給我聽。”
“現(xiàn)在?”
“嗯。”
聽聞,李恒沒有任何遲疑,清清嗓子,清唱了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