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詩禾也沒有退。
她是不想退,過去余老師一直懷疑她,一直防范她,令她煩不勝煩,破了她的底線。
好了,懷疑來懷疑去,防范來防范去,最后真的無中生有,假亦成真。
周詩禾性子柔和,對周邊人的包容程度很高,會對其他人保持謙遜、謙和。但抱歉,余老師不在此列。
默默對視,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余淑恒終于開口打破了僵局:“你真的了解他嗎?”
周詩禾恬靜說:“哪都好,就是有點兒花心。”
余淑恒詭異笑了:“有點兒?他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花心?!?/p>
周詩禾并沒有被激將到,溫潤如水地反問:“既然如此,老師為何還會迷戀上他?”
注意,她用的是“迷戀”一詞。
這代表什么?
這要表述什么?
不言而喻好吧。
這話的潛在意思是:余老師主動追求的他。
一個女老師,主動去追求一個男學(xué)生,在這年代可是大禁忌,像話嗎?
而與此同時,李恒對她、對她周詩禾卻是一見傾心,對她先動的感情。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意義非凡,其個中內(nèi)里何止千差萬別?
換句粗俗的話說就是:你孜孜不倦追求的人、你現(xiàn)在得不到的人,卻對我戀戀不忘,想想是不是很酸澀?
一句毫不起眼的話,一句只是講了個事實的話,一句輕飄飄的話,卻兵不血刃地、禮貌地回擊了余淑恒一刀。
過程不失優(yōu)雅,結(jié)果卻殺人誅心。
周詩禾向來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悉數(shù)奉還。
當然,她性子歷來清高、矜持,不會對弱小的人上綱上線,只對同級別的對手予以有力還擊。
且有個前提,那就是同級別的對手徹底惹到了她。
活了快20年,到迄今為止,余老師是唯一一個成功惹到她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激起她反抗情緒的人。
品出了周詩禾的深意,余淑恒也不惱,而是把自己外套脫下來蓋到李恒身上,和煦說:“我是托人照顧他。”
口里說是拖人照顧他,她用蓋衣服的行動詮釋這句話。
同時,余淑恒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不失深意,舉止親昵。
一個動作勝過千言萬語。
說完,余老師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