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左思右想,不知道該怎么說叨?
從小到大,她很少跟人吵過架,連農(nóng)村里常見的臟話都不會幾句。
思及此,麥穗忽然問:“詩禾,你會罵架不?”
旁邊的周詩禾詫異,沒弄懂閨蜜這是唱的哪一出,搖了搖頭:“不知道?!?/p>
麥穗問:“為什么是不知道?”
周詩禾溫潤地說:“沒跟人罵過,可能會,也可能不會?!?/p>
麥穗深有同感:“我也是。”
周詩禾不解:“你怎么問起這個?你不是在擔(dān)心他么?”
麥穗說:“他昨天還和你說好一起去操場的,結(jié)果放你鴿子。昨晚肯定通宵了,我想罵他幾句?!?/p>
周詩禾聽得啞然失笑:“這可是你的心頭肉,他在你心里比你的命還寶貝,你確定舍得?”
麥穗憂心忡忡:“我怕他熬壞了身體?!?/p>
沒想到周詩禾風(fēng)輕云淡說:“沒那么嚴(yán)重。”
麥穗望過來。
周詩禾解釋:“熬夜習(xí)慣了其實也是一樣的,每次過后他都有補覺,這形成了他自己的獨特生物鐘。就像偉人,我爺爺說他老人家就喜歡晚上做事,照樣活到了80多?!?/p>
麥穗一聽,覺得有一定道理。
接著又聽周詩禾說:“不過,能不熬夜就不要熬夜,按時休息肯定對身體更好?!?/p>
沿著青石板走到巷子盡頭,兩女抬頭看向某人臥室窗戶,是關(guān)緊的。她們對視一眼,自發(fā)放緩了腳步,從進屋到上二樓,都是像貓一樣輕手輕腳走的。
生怕吵醒了某人睡覺。
把打回來的飯菜放茶幾上,下面用一張報紙墊著,稍后麥穗悄悄來到主臥門口,側(cè)耳傾聽里邊的動靜。
里邊很安靜。
想了想,麥穗還是沒有開門查看情況,轉(zhuǎn)而進了淋浴間。
她知道他愛干凈,尤其是每次通宵過后,都會洗個澡再睡,說是這樣能洗掉熬夜積存下來的油膩,能清清爽爽睡個好覺。
進到洗漱間,衣服果然堆在那沒洗,麥穗脫掉外套,擼起袖子,熟練地用盆裝水,蹲下身子洗起了衣服。
周詩禾一直觀察閨蜜,跟著來到洗漱間,在邊上看對方忙碌,某一刻,她開口問:“叔叔阿姨知道你們的情況嗎?”
她口里的叔叔阿姨,指的是麥冬夫妻。
麥穗頓了頓,雙手停下,過后又繼續(xù)抓點洗衣粉放褲子上,一邊揉搓一邊說:“不知道。”
周詩禾問:“你想一直瞞下去?”
“嗯?!丙溗氤姓J(rèn)。
周詩禾說:“要是將來有一天瞞不下去了,東窗事發(fā)呢,你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