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瞅眼閨蜜,替問:“稿子在書桌上?”
李恒心領(lǐng)神會地講:“在,你們想看就去書房?!?/p>
聊天期間,他想起一件事,遂停下筷子問麥穗:“你的東西什么時候搬過來?”
聞言,周詩禾第一次有了反應(yīng),抬頭看眼他,又看眼穗穗。
接受到閨蜜的眼神,麥穗登時支支吾吾轉(zhuǎn)移話題:“你一個人住害怕?”
李恒皺眉:“啥子意思,合著你不打算搬回來了?”
麥穗說:“現(xiàn)在曼寧和葉寧經(jīng)常沒過來,詩禾一個人冷清,我得多陪陪她。”
目光在兩女之間徘徊幾趟,李恒似乎懂了點什么,可又沒太過明白,于是對周詩禾:“詩禾同志,你要是覺著一個人住孤單,晚上你也可以到這邊睡。
我習(xí)慣了麥穗在身邊,沒她陪著,我心里像丟了魂一樣,你就別和我搶嘍?!?/p>
麥穗面色大囧,低頭給他夾了幾塊上好的干鍋鴨,給詩禾也夾了兩塊。
聽聞他的話,周詩禾只是淺淺地笑了笑,并沒有回應(yīng)。
李恒不死心,后面又下了好一番力氣,嘴皮子都磨花了,麥穗也依然沒有松口搬回26號小樓的意思。
他漸漸明悟過來,腹黑媳婦那天的誅心兩問對麥穗心里造成了很大創(chuàng)傷,短時間內(nèi)怕是不愿意回到26號小樓住了。
同時,魏詩曼來廬山村,也在一定程度上狙擊了麥穗和他同居的進(jìn)程。
李恒有些郁悶,腹黑媳婦這一手真是破壞力大啊,宋妤受了影響,麥穗同樣做了退讓。
晚餐由于菜太好,吃得有點撐,飯后他選擇散步消食,同時給宋妤寄信。
麥穗這回破天荒沒有陪他。因為看到了他手中的信,好像是在回避關(guān)于宋妤的一切。
把碗筷洗干凈,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利索,麥穗對閨蜜說:“詩禾,我們上二樓?!?/p>
聞言,在沙發(fā)上等待的周詩禾立馬放下報紙,站起身來:“好。”
上到二樓,麥穗很是知情知趣,哪都沒去,徑直走進(jìn)書房。
目光跟隨閨蜜背影移動而移動,周詩禾在樓道口佇立幾秒,最后沒忍住,也跟了進(jìn)去。
踏進(jìn)書房,周詩禾像上次那樣?xùn)|摸摸、細(xì)看看,直到兩分過去,她才來到書桌前,捧起桌上的手稿認(rèn)真讀了起來。
麥穗默默把這一切全看在眼里。她有種直覺,當(dāng)詩禾捧起書稿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fā)生了變化。
她好像從詩禾身上無形中品味到了什么叫如饑似渴?什么叫心癢難耐?什么叫喜不自禁?
對于穗穗的留心,周詩禾全然視而不見,此時此刻,她的心神全都沉浸在了《塵埃落定》的世界中。
每每讀到一句賞心悅目的金句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來回咀嚼好幾遍,心里對某人的文筆造詣又有了全新的認(rèn)知。
這話不是隨意夸夸其談。李恒上輩子活了大幾十歲,讀過萬卷書,經(jīng)歷過千萬事,無論是閱歷、見識還是知識獲取范圍,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新書他又花了大量心血,自然是經(jīng)典句子頻出,文筆、立意、趣味性、文學(xué)性和思想性都在原著的基礎(chǔ)上有了顯著提升。
這造就他筆下的《塵埃落定》迎來了脫胎換骨。
這也是周詩禾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主要緣由所在。
這也是穗穗收拾餐桌殘局時,她在沙發(fā)上靜悄悄等待的緣故。
周詩禾讀第二章。麥穗也沒停歇,從抽屜找出第一章節(jié),坐在椅子上慢慢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