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李恒一直在講京城頤和園、甘肅敦煌、莫高窟、月牙泉、都江堰和柳侯祠的所見所聞,他說得很細,也說了很長。
攏共花了將近半個小時。
當(dāng)然了,他又不傻,只撿能說的說啊,至于那些不能說的,呼!自然讓它們沉到心底。
比如陳子衿,比如同陳高遠和陳小米見面等。
中間肖涵沒有出言打擾,只是安安靜靜地聽,直到等他說完,才動身穿過這條狹長的小弄子,去外邊街道買了一碗冰爽的涼粉回來。
涼粉放在手心冷冷的,上面撒有芝麻和老陳醋,瞄一眼就口齒生津。
“就一碗嗎?”李恒接過涼粉問。
肖涵清脆地說:“我肚子小,打算留著吃餛飩?!?/p>
聞言,李恒舀一勺送她嘴邊。
對視半晌,她微微張口,任憑勺子把涼粉送進她嘴中。
李恒說:“吃干凈?!?/p>
肖涵抬眉瞅眼,乖乖地把嘴唇合攏,把勺子上的殘余都抿干凈。
但下一秒,她全身就開始發(fā)燙了,只見李恒用她吃過的勺子不亦樂乎地吃起了涼粉,一勺接一勺,一勺接一勺。
臨了他還說:“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涼粉。”
肖涵看得入神,等反應(yīng)過來時,匆忙別過頭,心里苦惱又歡快地想:怎么臉皮這么厚?那你是在夸贊我買的粉?還是夸我口水好吃?
口水
一想到自己的口水間接落入了他的口中,肖涵差點不穩(wěn),右手扶著青苔石壁,故作瀟灑地在上面留一道長長的痕跡,頭也不回說:
“李先生,我餓了,去吃餛飩吧?!?/p>
“別喊,我跟你后面呢。”
聞言,肖涵瞇起眼睛笑,加快了腳步。
“對了,你要不要還吃一口?”李恒如是問。
“不了,您自個吃?!?/p>
李恒問:“嫌棄我的口水?”
肖涵淺笑沒回應(yīng),轉(zhuǎn)而問:“你打算哪天出發(fā)三峽?”
李恒說:“過個三天就走?!?/p>
“暑假還回來嗎?”
“當(dāng)然,我還要回來接你一起去滬市?!?/p>
話到這戛然而止,但兩人都能感覺到,兩顆心更近了。
穿過弄堂,往北走兩條街,石門站到了,此時可能是集市才開場、大家吃了早飯來的原因,餛飩店幾乎沒什么人,就楊應(yīng)文、張志勇和李然三人坐在那同老板娘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