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詩禾彷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心口起伏幾下,靜了靜,隨后右手把散落的青絲別到耳朵后面,身子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距離他遠一點。
察覺到她的防范舉動,李恒默然,稍后道:“余老師應(yīng)該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了。等會我把麥穗叫進來,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說?!?/p>
像雕塑一般坐著的周詩禾這次有了反應(yīng),弱不禁風(fēng)地嗯一聲。
自始至終,她都沒抬頭,沒看他。
見狀,李恒識趣地沒再久呆,轉(zhuǎn)身離開了琴房,下了樓梯。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周詩禾緊繃的心弦立時松弛下來,爾后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地伏在了鋼琴上。
她過去很愛惜鋼琴,從不會這樣把身子壓上面。
但今天,她身心俱疲,顧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有個地方盛放內(nèi)心的仿徨。
你為什么要闖進來?
那三個女人還不能滿足你嗎?
頭一遭,她沒敢再逃避,明確了心底的那道影子。
但,她想擦拭掉,想把他趕走。
…。
從27號小樓出來,李恒第一時間回了自己家。
進門就對正在整理沙發(fā)的麥穗說:“麥穗,詩禾同志身體有些不適,你去照顧一下她,我有事要去余老師那?!?/p>
麥穗停下手里的活計,挺直身子,擔(dān)心問:“很不舒服嗎?”
李恒搖了搖頭:“她應(yīng)該是餓了,低血糖?!?/p>
是不是低血糖另說,反正到飯點了嘛,順便吃個飯也好,他如是想。
麥穗說:“好,我這就過去,你去忙吧?!?/p>
李恒點點頭,把陶笛和二胡放到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了對面25號小樓。
…
此時此刻,余淑恒正在二樓煮咖啡。
他一杯,放三顆糖。
她一杯,保持原味風(fēng)格。
見他從樓道口露頭,余淑恒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說:“我還以為會趁熱打鐵,不會這么快過來?!?/p>
趁熱打鐵什么?
當(dāng)然是趁著這個絕佳契機向周詩禾發(fā)起愛情攻勢??!
老話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事半功倍,機會難得。
余淑恒還是比較擔(dān)心小男人會禁不住誘惑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