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這算盤子打得冒門堂,滋啦滋啦十里之外的狗都聞著臭味了,你那女兒能和陳家貴女比?”
“詩曼,聽說呢個大作家和你女兒是同學(xué)?對不?”
魏詩曼和李青是鄰居,同時也是玩得比較來的朋友,今天被安排幫著接待客人,此刻自然站在人群里頭。
呃,李青就是李恒大姑。
別看是鄉(xiāng)下,別看是小鎮(zhèn),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家庭條件好的和家庭條件好的玩一塊,土里的農(nóng)民和土里的農(nóng)民打交道,界線有時候不分明,但有時候又十分清晰。
魏詩曼除了端茶送水接待客人外,大部分時間都在留意李恒。
沒辦法嘛,現(xiàn)場除了那個180的奧迪大燈能分散一些目光外,誰也無法搶走李恒的風(fēng)頭。
哪怕就算大爺爺一脈的香江身份,今天也是大伙口中的配角。
魏詩曼其實(shí)挺欽佩李恒的。前年還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和陳家貴女的丑聞鬧得沸沸騰騰,引起巨大轟動,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大笑話。
可這孩子硬是只用一個半年頭就完成了華麗轉(zhuǎn)身,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大作家。
還自己創(chuàng)作音樂上了春晚,還套了一個音樂家身份。
山窩窩出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出這樣一個厲害角色,誰見了不得高低夸聲牛逼?
見朋友問自己女兒,魏詩曼說:“確實(shí)是同學(xué),但兩人關(guān)系不太熟?!?/p>
朋友面露可惜:“那太遺憾咯,今年我婆婆70大壽,我還想靠著涵涵向人家求幅墨寶的?!?/p>
魏詩曼笑笑:“墨寶?你擱現(xiàn)場有幾個不想的?估計(jì)沒那么容易。”
說墨寶就墨寶,大姑父知曉李恒子承父業(yè),從小練就了一手好毛筆字,老早就在門口準(zhǔn)備了紙墨筆硯伺候,讓他進(jìn)門就賜福。
李恒眨巴眼,對旁邊的大姑父說:“大姑父,我也沒個準(zhǔn)備啊,怎么不早通個氣?”
大姑父斜一眼李建國,“我初一去你家拜年的時候,可鄭重說過的,建國你沒跟我這大侄子說?”
李建國一拍腦袋,懊惱道:“瞧我這記性,最近事多,給忙忘了?!?/p>
大姑父氣不打一處來,笑罵:“哎哎,建國你一邊去一邊去,今天少到面前晃。來,你個新人過來敬茶,讓我們的文昌星賜福?!?/p>
大姑父口里的新人是他大女兒,魏雨欣。
魏雨欣比李恒還大3歲多點(diǎn),去年夏天剛分配進(jìn)二中當(dāng)老師,但此時卻笑呵呵端一杯茶給他。
得咧,今天看來是逃不過了,李恒接過茶喝一口,隨后把茶碗放旁邊,拿起大姑父遞來的毛筆問魏雨欣:“表姐,有什么要求沒?”
魏雨欣神采奕奕說:“沒有,你隨意寫,寫完蓋個章。”
李恒無言以對,他算是聽出來了,人家對寫什么真無所謂,關(guān)鍵是那個章值錢。
能不值錢嗎?
這還是自己今生第一次送筆墨出去。
見他要寫字,一瞬間,四周的人都漸漸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看著他。
思索片刻,李恒揮筆:眉黛春生楊柳綠,玉樓人映蓮花紅,明鏡梳妝傳佳話,雨桐樹枝棲彩鳳,??菔癄€同心結(jié),海闊天高比翼程,并肩同踏萬里路,齊心共唱福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