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一種什么感覺,腦袋空空如也,直到耳邊傳來一個中年女聲,他逐漸回過神。
“喂,你好。”
李恒皺眉,細細沉思一番,這聲音好像不是黃昭儀的。
大青衣的聲音似夜鶯,很有靈氣,十分悅耳,要不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他甚至還有點喜歡聽她的聲音。
尤其是那天在車里,她壓抑的低沉聲音,舒服到把他天靈蓋都掀開了,不管不顧打井下樁。
李恒啞著嗓子說:“你好,找下黃昭儀。”
很少有男人打電話到小妹家里來,更何況這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黃煦晴頓時有些好奇:“你是哪位?”
李恒眼珠子轉(zhuǎn)一圈,“我是《收獲》雜志編輯鄒平,找她有點事?!?/p>
黃煦晴知曉小妹和《收獲》雜志的一些編輯關(guān)系不錯,雖然奇怪對方為什么不用滬市本土話,卻也沒多想:
“你稍等,她在外面院子里,我去叫他?!?/p>
“好,謝謝?!崩詈悻F(xiàn)在琢磨過來了,對面接電話的應(yīng)該是黃煦晴,柳月的媽媽。
自從余老師給家里安裝彩色電視機后,麥穗、周詩禾和葉寧她們時不時會看會電視,有好多次他有跟著看,期間就不止一回見過滬市新聞聯(lián)播中的黃煦晴。
下到一樓院子里,黃煦晴朝正在給花草澆水的小妹喊:“昭儀,你電話。”
“誰?”黃昭儀今兒心情不錯,旁邊石桌上還有錄音機在放純音樂,放的正是《故鄉(xiāng)的原風(fēng)景》。
黃煦晴對小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好在這首曲子耐聽,聽了這么多次也不會膩:“編輯鄒平,他說找你有點事?!?/p>
“哦,好?!秉S昭儀把水壺中的最后一點水灑干凈,稍后直起身子,放下水壺往大門處走了來。
黃煦晴問:“誒,對了,你和鄒平往常打電話都是用普通話?”
她之所以問,是剛剛記起來,以前聽小妹和廖主編聊天時,用的好像是上海話。
黃昭儀身形滯一下,腦海中立馬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來,難道是他嗎?
他真會給自己打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期待的緣故,她內(nèi)心沒來由地驟然緊張起來,這一刻,彷佛有一顆17歲的少女心在跳動,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覺。
迎著大姐的目光,她內(nèi)心悸動、表面卻顯得特別鎮(zhèn)靜:“有時候用普通話,有時候用上海話?!?/p>
說著,她指著最右邊一片花叢說:“還有那一塊的花草沒澆水,你幫我澆一下。”
為什么最右邊?
因為最右邊離大門最遠,旨在支開姐姐。
小妹不在的時候,黃煦晴經(jīng)常干這事,以為小妹又要趕時間出門,當下沒多問,朝水壺走了去。
視線在大姐背影上停留一會,稍后黃昭儀右手捂了捂跳動厲害的小心臟,走進大門。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