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傻眼,相處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妻子這幅模樣,拿豬撒氣?
問題是,豬吃飽喝足翹豬食盆是常態(tài)啊,年年有,月月有,今天潤娥怎么這么大火氣?
大花豬被抽得嗷嗷叫,田潤娥足足抽了十多下才罷手。
李建國伸手要過竹枝,不解問:“怎么回事?誰惹你了?”
“沒誰,我就看這個豬不順眼,過年之后給它吃空心蘿卜吃多了,長得全身花斑,不討喜?!碧餄櫠鹫f。
李建國錯愕:“本地豬不都這個樣?還有年后的蘿卜不空心啊,都是我親手拔的我還不知道?”
田潤娥說:“那就是花心?!?/p>
花心?聯(lián)想到妻子上樓后才發(fā)火的,李建國登時琢磨過味來了,壓低聲音問:“滿崽又哪里惹到你了?”
“他和余老師睡一個屋?!碧餄櫠鹨粋€人憋得難受,向最信任的丈夫說了出來。
李建國蒙圈,腳步虛浮,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
老半天,他才開口:“當真?”
田潤娥當即把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推測的,都一股腦兒講了出來。
講完,她說:“你幫我分析分析,我的推測對不對?”
李建國沒吭聲,默默從兜里掏出一毛一盒的野茶山,抽出一根煙,低頭點燃吸了起來。
田潤娥瞧著丈夫,出奇地沒有催促。
過一會,吸完半支煙的李建國出聲說:“可能是樓上的棺材影響到了余老師休息?!?/p>
他把屋中所有的可能性都過濾了一遍,最后覺得應該是棺材對余老師帶來了沖擊。
當然,李建國也只說了一半。
另一半就是:關系沒好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睡一個屋的。
再結(jié)合余老師跟著兒子回這種偏僻的鄉(xiāng)下農(nóng)村,很多事情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不過后一半他沒點破,就是怕妻子憂慮。
能不憂慮嗎?
先拋開陳家不談,陳子衿那閨女可是實打?qū)嵉卣欣蟽煽谙矏郏诰┏窍嗵幠敲淳?,閨女照顧兩老口那么久,都默認為是準兒媳婦了的。
這也是過年的時候,老兩口留子衿在自己家過夜的原因,默許子衿和兒子光明正大睡一床的原因。
同時肖書記家的女兒也是一大麻煩。他特意打聽過,魏詩曼為人是不錯,口碑在鄰里之間也蠻好,但十分寶貝自己的女兒,要是知曉滿崽禍害了人家女兒,禍害就算了,還三心二意,估計很難善了。
前有狼,后有虎,現(xiàn)在又摻雜一個情況不明朗的余老師,李建國同樣也揪心。
聽到棺材,田潤娥思索一會,覺得或許真的是一個誘因。
不過她現(xiàn)在打死也不相信兒子和余老師之間是完全清白的了。
夫妻倆默默看著對方,好久都沒說話。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連著吸完三根煙,李建國把一旁的竹枝塞回妻子手里,道:“聽說豬運動越多,就越能長瘦肉,我支持你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