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良久,這幾天被余老師饞壞了的他忍不住低頭想吻她。
但被肖涵躲開了。
這是兩人明確建立戀愛關(guān)系后的頭一次。
李恒看著她。
她偏頭望向別處,不跟他對視,可憐巴巴地說:“李先生,昨晚我做了個夢?!?/p>
李恒問:“什么夢?”
肖涵說:“夢到我們的銀杏樹死了。”
“?。克趺磿??在學(xué)校我可是天天澆水的?!崩詈愀杏X她這夢說不定就應(yīng)驗(yàn)了,但不好嘴上講出來。
實(shí)在是,他對種樹完全沒經(jīng)驗(yàn)哎,不曉得銀杏樹葉子枯萎是怎么一回事?
肖涵低沉說:“您知道它在夢里是怎么死的嗎?”
“怎么死的?”李恒好奇問。
肖涵抿了抿嘴:“它不懂隱忍,孤軍深入,犯了兵家大忌,鋒芒畢露被仇家群毆至死的哎?!?/p>
李恒眼皮連著跳了十多下,湊頭過去,試圖看清她說這話時的表情。
肖涵哪里不知道他心思,登時又偏過頭幾分,不讓他得逞。
李恒問:“它就是一棵樹,種在院子里,哪來的仇家?”
肖涵嘆氣:“大自然中,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它怎么沒仇家呀,左邊的花叢,旁邊的草,對面的烏桕,無時無刻都在跟它爭搶陽光雨露,它在廬山村初來乍到,現(xiàn)在又沒人照顧,我真的很擔(dān)心它啦。”
左邊的花?27號小樓院子里確實(shí)有月季和茶花。
對面余老師院子里也真的有兩顆烏桕,春秋季節(jié)葉片色彩紅顏奪目,十分美觀。
至于草?銀杏樹旁邊布滿了草皮,的確如此。
可他聽得怪異,真的不是指周詩禾、余老師和麥穗嗎?
其實(shí)他還真猜對了。
在肖涵心里:周詩禾貌美如花,長相和氣質(zhì)讓她忌憚,每次看到對方都會產(chǎn)生莫大的危機(jī)感。
麥穗似草,是因?yàn)辂溗牒屠詈愕暮门笥讯ㄎ缓苋菀鬃屓撕鲆暺湮kU程度,但殊不知草有一種特性,那就是極其有耐性和生命力。
正如詩句中的“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麥穗無形中最致命。
而余淑恒對肖涵來講,恰如參天大樹烏桕,對方樹干粗枝葉繁盛,還被譽(yù)為“紅葉之樹”非常好看,具有園藝價值,哪一方面都讓銀杏樹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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