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高興道:“中午藍(lán)天飯店,晚上又是藍(lán)天飯店,我現(xiàn)在闊氣得不得了?!?/p>
周詩禾嫻靜笑笑,半轉(zhuǎn)身往五角場方向走。
她今天的穿扮令人眼前一亮,一件淺褐色毛絨線衣,清爽的色調(diào)和簡單的配飾如同她本人一樣,自有一股輕靈之氣。正所謂滿眼皆韻色,步步皆詩意。
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開始她還沒什么反應(yīng),可隨著時間推移,她腦海中情不自禁出現(xiàn)一個場景:
她在淋浴室洗澡時,他突然拉開浴室門的場景。
回想起曾經(jīng)的一幕,周詩禾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感覺他的目光像紅外線能穿透自己的衣服,她的身子骨似乎在他面前無所遁形、被他一覽無遺一樣。
又朝前走一段路,周詩禾靜氣幾秒,忽地假裝彎腰系鞋帶,試圖讓他走前面。
結(jié)果,李恒也停下來了,站在旁邊看著她系鞋帶。
周詩禾頓了頓,把左腳鞋帶松開系好,接著松開右邊鞋帶系好,等了會,見他依舊沒動靜,她再次如法炮制一遍,松開左鞋帶系好,又松開右鞋帶系好。
李恒這時出聲:“詩禾同志?你是在向我表演系鞋帶么?不過有一說一,你這蝴蝶結(jié)扎的真心不錯,要不你幫我也系一下?”
接著他還補(bǔ)充一句:“反正這段路沒人,別個看不到?!?/p>
聞聲,周詩禾靈巧的小嘴嘟了嘟,緊緊嘟了嘟,吸口氣,右手往后捋了捋耳際發(fā)絲,稍后站起身,低頭安靜走了。
李恒跟上,然后加快腳步越過她,口里嘀嘀咕咕:“若我是個女生,若我有你生得這么美,我恨不得大家個個看我,恨不得天天圍繞校園走5圈,把那些男的饞死,把那些女的羨慕死。哪能有你這么小氣的吶?難道就因為你生得太美,我和你走一塊就要用毛巾把眼睛遮起來…”
周詩禾抬頭掃他眼,又掃他眼,緊嘟的櫻桃小嘴逐漸松弛下來。
聽到后面,某一瞬,她還微不可查地淺淺笑一下。
李恒回頭。
她像驚弓之鳥一樣,立即收斂笑容。
李恒盯著她的臉蛋辨認(rèn)一會,冷不丁說:“不要搞小動作,我背后可是長眼睛的啊?!?/p>
感受到他眼中的侵略性,周詩禾不動聲色偏過頭,不和他對視。
可半分鐘后,見他仍舊看著自己,她又回正頭,端莊地同他對視,良久紅唇蠕動一下,準(zhǔn)備說話。
但李恒是誰呀,老油子一個,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收回視線,繼續(xù)大步流星往五角場走去。
安靜注視著他的背影越拉越遠(yuǎn),原地不動的周詩禾有種有氣無力使的感覺,最后邁開步子,不徐不疾地跟了上去。
來到五角廣場,眼瞅著背后的周大王還沒來,李恒索性在烤紅薯攤等待。
此刻張兵在忙碌烤紅薯,唐代凌在手起刀落切鹵煮,白婉瑩在收錢。
衛(wèi)思思和魏曉竹也在忙,一個幫著打包,一個拿盆挑顧客點的鹵菜。
李恒站邊上看一會道:“今天生意怎么這么好?”
還沒等攤子里面的人說話,一位滬市本地阿姨就笑咩咩開口了:
“我可是特意從靜安趕過來的,聽說周末偶爾能在這里見到你這位大作家,果然傳言不假,我今天第一次來就見著了?!?/p>
李恒錯愕。
張兵、唐代凌、魏曉竹、衛(wèi)思思和白婉瑩也同樣側(cè)頭望了過來。他們之前還在談?wù)?,為什么最近生意一天比一天爆好了?好多還是外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