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小半天,李恒問:“你小舅戒酒了沒?”
“沒有,如今每天喝得更多了?!敝茉姾陶f。
李恒問:“那你小舅媽呢?有沒有和他離婚?”
周詩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xù)斯斯文文地吃著,直到吃了個七成飽,才停歇。
爾后,她右手充滿韻味地捋下耳畔發(fā)絲,歉意說:“我有點困,先回去洗漱?!?/p>
李恒沒有言語,直勾勾看著她,看著她起身,看著她離開,看著她從門外消失不見。
離開26號小樓,周詩禾低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雙手不自覺輕輕拍了拍自己發(fā)燙的臉蛋。
接著她擔(dān)心什么,又回頭瞄了26號門口一眼,見他沒跟出來,懸著的心才徹底落下來。
掏出鑰匙,打開27號小樓,當(dāng)走進(jìn)屬于自己的空間那一剎那,她面色恢復(fù)了平靜,隨后反手關(guān)上門,換上棉拖,在黑暗中坐在沙發(fā)上。
燈也沒開,就那樣端莊地坐在那,像一尊失去了記憶的雕塑。
他剛才猜對了,但她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
過去許久許久,她帶著一半疑慮一半釋然的心情上了二樓。
這次她還是沒有開燈,摸黑來到茶幾旁邊,摸黑拿起聽筒,摸黑撥打電話。
不過不是打給周家,而是打到了邵東。
“叮鈴鈴…?!?/p>
“叮鈴鈴…?!?/p>
鈴聲響到第5次時,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麥母的聲音:“你好,哪位?”
“阿姨,我是周詩禾,找下麥穗?!敝茉姾陶f。
“誒,行,穗寶剛洗完澡在臥室,你等下?!丙溎笩崆殚_口。
周詩禾說:“好,謝謝阿姨?!?/p>
沒一會兒,聽筒到了麥穗手里,“詩禾,你們回到學(xué)校了嗎?”
“嗯,我在27號小樓?!敝茉姾陶f。
麥穗問:“那你們吃晚餐沒?”
周詩禾說:“剛吃?!?/p>
麥穗問:“今天初七,學(xué)校附近的飯店應(yīng)該陸續(xù)開門了吧?”
周詩禾回答:“還好,只有小部分開門做生意了,大部分還是關(guān)著門的。”
麥穗問:“那你們是在哪里吃的飯?”
周詩禾說:“自己動手做?!?/p>
麥穗眼饞:“你又做菜了?好羨慕他和余老師,有口福?!?/p>
周詩禾說:“余老師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