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放下鋼筆,抬起頭,要過一根煙,吸了半支講:“我們只是朋友,我很佩服白婉瑩的毅力和不放棄精神,在她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你們不要瞎想,事情不是那樣?!?/p>
李光奮力說:“兵哥,我挺你,幫助同學哪里錯了?酈國義這天殺的一天到晚就曉得造謠生是非。”
“你說我造謠生是非?老子這是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問問情況,以免出現(xiàn)誤會,來!小李子你他媽是不是皮癢了?屁股對著我,我來給你松松綁?!贬B國義開始解皮帶。
“滾蛋!死變態(tài)!”李光臉都綠了,直接拿枕頭砸過去。
打鬧一番,李光關心問:“恒哥,你連著缺課四天,好多任課老師都有意見,你去輔導員那里報道了沒?”
李恒說:“沒事,我請假了的?!?/p>
胡平道:“老李,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星期六晚上兩個聯(lián)誼寢室聚餐,提前跟你說一聲,別到時候當逃兵啊?!?/p>
李恒說:“沒問題?!?/p>
接下來的日子,李恒按部就班,跟著自己的節(jié)奏走。
白天上課,不重要的課就自己看書和研究文獻,吃過晚飯就回廬山村,在書房寫作4小時,然后踩著熄燈時間回寢室。
當然,有時候靈感來了,就熬夜趕稿,在小樓住下。
一個星期下來,他看了5本書,寫了《夜雨詩意》、《筆墨祭》和《藏書憂》3篇章,。進度算不上快,卻還在他的把握中,算是滿意。
在看書之余,每天花20分鐘到半小時讀報是必須課。主要目的嘛,當然是為了掌握時代發(fā)展信息,不讓自己跟外界脫節(jié)。同時也在默默關注同行對自己的評價。
根據(jù)這兩月的觀察,李恒發(fā)覺“個體戶”和“私人企業(yè)”等詞匯如今在報紙上頻頻出現(xiàn),且頻率越來越高。
隨著改革開放進一步深化,個體戶和民企如雨后春筍般興起,社會風氣也跟著一步步在改變,五角廣場的大喇叭一天到晚都在放港臺流行歌曲。
經歷兩月的適應期,女學生們開始褪去鄉(xiāng)下土氣、穿起了大城市的流行裝,偶爾還蹦出幾個老外手拿相機在學校四處溜達,這些新鮮事物的興盛,無不挑動著廣大男同胞們的欲望。
不知不覺中,李恒在課堂上有了固定搭檔,左邊周章明,右邊李光。
見他天天讀報,有一天周章明禁不住問:“老李,你還是個學生,天天花這么多錢買報紙干什么?”
李恒隨口胡謅:“為將來干大事做準備?!?/p>
聽聞,周章明抓耳撓腮了小半天,從那以后,每當李恒淘汰下來的報紙,他就接手了。凡是李恒看過的新聞報道,他也會跟著仔細看一遍,不懂就看兩遍,琢磨其意。
一開始周章明是強迫自己看,后來養(yǎng)成習慣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順帶也不純白嫖了,根據(jù)自己兜里的錢,會把周一、周二的報紙早點備好。至于后面5天的報紙,則繼續(xù)白嫖,實在是經濟能力有限。
李恒對此沒多說什么,也沒大包大攬說不用對方買,因為這涉及到老周的自尊。
至多至多,他平素多買一些水果和零嘴回寢室,供大家消遣娛樂。
在這種充實而又忙碌的奔波中,一星期轉瞬即逝。
星期五晚上。
回到家的柳月進門就一通尋,隨后問黃煦晴,“媽,今天星期五,小姨還沒來?”
按照慣例,黃昭儀每個星期五都會來姐姐家吃頓飯,保持親情聯(lián)絡。這也是柳月今天特意回來的緣由。
黃煦晴正包餃子,“你姨中午打過電話,說今天有事來不了,怎么?你找她有事?”
柳月坐在對面看了會親媽包餃子,“小姨是不是又去找那位大作家了?”
黃煦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