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去對門打電話聯(lián)系更方便,但想到余老師那雙充滿壓力的眼睛,感覺自己像個透明骷髏一樣,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所以還是寫信吧。
都說文字的魅力在于可以引起無限遐思,也許寫信的方式更適合自己和王老師現(xiàn)如今的關(guān)系。
三封信寫完,他喝口茶歇息了會。
斜對面的24號小樓今天有了動靜,老付貌似喊了正兒八經(jīng)的道士在做法事,一直敲鑼打鼓不停。
中間還叫開了對面余老師的門,說去她屋子里溜一圈,凈化不干凈的東西。
余老師家弄完,老付帶著3個道士又跑來自己家,一邊敲鑼念經(jīng),一邊用草刷灑水,把上下兩層的各個屋角落撒一遍。
說這水是神水,能趕走污穢。
李恒在門口探頭瞄一眼就縮回了書房,家里的事由著麥穗去張羅,他放心得很。
看書寫作容易忘神,時間過得最是快。
這不,《文化苦旅》第37篇章才動筆寫了一大半,就已經(jīng)是中午了,麥穗小心翼翼推開書房門,見他在埋首寫文字時,又打算輕輕退出。
李恒察覺到動靜,問:“是不是老付讓你來喊我吃午飯?”
“對,他牛排已經(jīng)做好了?!丙溗肽笾T把手說。
“行,那就先吃飯,正好我也餓了?!崩詈惆唁摴P帽合上,蓋好墨水瓶,起身朝她走去。
四目相視,李恒情不自禁說:“咦,難道是我錯覺?我感覺幾小時不見,你更好看了。”
迎著他的異樣眼神,麥穗柔媚一笑,把門全部打開:“剛花了半小時給皮膚做護理,這么明顯嗎?”
“花半小時?”
“嗯?!?/p>
“物有所值,你跟誰學的?”
“跟陳姐?!?/p>
她口里的陳姐,指的陳思雅。
24號小樓仍在開場做法事,假道士是在余淑恒家做的牛排,陳思雅果然在,難怪能教麥穗打理皮膚的本事。
一見面,陳思雅就一個勁逮著李恒追問:“李恒,你看出來麥穗今天有什么變化沒?”
原本李恒是不想回答此類問題的,但奈何人家遞過來的紅酒是柏圖斯啊,立馬捧場:“更內(nèi)媚了。”
一句話,麥穗臉色霎時緋紅,并以極快速度蔓延耳后根,蔓延脖頸,紅暈就像季風一樣,往下越過山丘,越過平原,吹拂熱帶雨林。
老付和陳思雅在旁邊揶揄笑出聲。
余淑恒同樣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看了麥穗好幾眼。
老付把做好的牛排端上桌,一人面前擺一份,“這是我在美國跟人專門學習的惠靈頓牛排,你們嘗嘗味?!?/p>
余淑恒說:“看著應(yīng)該挺不錯?!?/p>
李恒就沒那么講究了,直接切一小塊放嘴里,嚼吧嚼吧就真心實意道:“外皮酥脆,內(nèi)里鮮嫩多汁,層次分明,香味濃郁。嚯!老付,你這手藝相當可以的啊,沒想到還藏有這么牛逼的一手。以后我和麥穗同學想吃西餐就找你了?!?/p>
得到高度認可,假道士樂呵呵地說:“沒問題,想吃你們就跟我說,包我身上。”
稍后麥穗、余淑恒和陳思雅三女各自品嘗一塊,都紛紛夸贊老付西餐廚藝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