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收斂心神,對她說:“送我回去?!?/p>
聽聞,黃昭儀默默打開車門,去了前面駕駛座。只是才站起身,褲子就嘩啦啦臟了一片。
她臉色發(fā)燙,沒敢回頭看他,而是忍著上了駕駛座,發(fā)動車子,調頭駛出蘆葦叢,往來路開去。
李恒是老資歷了,而且今夜給她喂了那么多,一眼就識破了她現(xiàn)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但礙于面子,他并沒有出聲點破,假裝什么都不懂,閉上眼睛靠著后背座椅假寐,休憩。
外邊建筑不斷倒退,車內寂靜無聲。
黃昭儀通過內視鏡時不時偷瞄他眼,每每見他仍然在時,仍然在車內時,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十分安定。
某一瞬,她產生一個念頭,好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車子能一直開下去,不要停,自己就可以和他盡可能多的時間呆在一塊。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人嘛,往往越期望什么,現(xiàn)實就越與之相反,一個多小時后,復旦大學到了。
把車??吭谝贿?,黃昭儀坐在位置上,沒回頭。
因為回頭,她不知道該干什么?該說什么?生怕這一別就是永遠。
如果說,今夜之前,她對這個男人是愛得癡迷。
那今夜過后,她對這個男人就是愛得死心塌地。
黃家有祖訓,女人須從一而終,這是她從小就被灌輸?shù)乃枷搿?/p>
就算沒有這祖訓約束道德,她也會為了這個男人保守貞潔,因為她愛極了他。
目光透過車窗外查看一陣,李恒問:“你今晚還回去?”
“是?!秉S昭儀回答。
李恒問:“哦,離這遠不遠?”
黃昭儀說:“我在楊浦也有房產,很快就到?!?/p>
其實她本來在楊浦沒房產的,只是自從得知他在復旦大學后,就情不自禁買了一套。
另外,她還有一個想法,想把富春小苑開到楊浦來。以前做這個決定還有些猶豫,但今夜過后,她堅定了信心。
即將分離,接下來幾分鐘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今晚的事來得荒唐,來得迅猛,也回味無窮,讓他們一時難以忘懷。
良久,最后還是李恒打破僵局,右手打開車門,兀自走了下去。
來到車外,李恒朝廬山村走了十來步,隨后停下,但他沒有回頭,幾秒后,他又踏步進入了廬山村巷子里,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現(xiàn)在正是月中,月亮比較圓,依稀能看到他的背影,黃昭儀等了會,等到外面沒了任何動靜后,才啟動車子,調頭往最近的家里趕去。
有些意外,半個小時后當她趕到家門口時,二樓竟然還亮著燈。
黃昭儀仰頭望了望,隨后猜到可能是小柳月在里邊,過去這侄女時不時會來這里過夜,她見怪不怪了。
下車,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她并沒有急著上樓,而是找出一瓶酒往身上灑了些,然后又連著喝幾口,隨即皺鼻子聞了聞味,感覺沒有完全遮掩住。接著又往褲頭處倒一些酒,再嗅嗅,這才滿意地蓋好酒瓶。
踩著細碎步上到二樓時,她停住了,竟然看到了大姐黃煦晴正坐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一份報紙。
聽到樓道口的動靜,黃煦晴適時抬起了頭,見是小妹回來了,頓時起身迎過來:“昭儀,大晚上的你去哪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