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夜太深的緣故,校園出奇的靜僻,每每手電筒照在前方老建筑上時,陰森陰慘的,叫人莫名發(fā)怵。
還好這是學(xué)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一身正氣,兩人雖然眼觀六路卻不疾不徐走著。
見她沉思,李恒問:“你在想什么?”
周詩禾抬頭看著他。
李恒問:“你沒聽清我在說什么?”
周詩禾學(xué)他平時的樣子,輕眨下眼,表示確實沒聽清。
李恒把手電筒塞她手里,雙手背在后面,像老爺一樣悠閑走著:“沒聽清就算了,回家,睡覺?!?/p>
周詩禾看著他的背影,巧笑一下,小碎步跟上。
回到巷子盡頭的時候,24和25號小樓都亮著燈,假道士夫妻和余老師都還沒睡。
開門進屋,周詩禾第一時間抱著衣服進了淋浴間。
李恒則去了書房,找出信件,擰開鋼筆寫信,繼續(xù)給腹黑媳婦寫。
寫著寫著,他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自己去了洞庭湖也天天寫嗎?
就算天天可以寫,難道還天天去寄信嗎?
對于自己高考后沒去京城上大學(xué),而是選擇來滬市追求肖涵,宋妤上回就委婉表達了不同聲音。
若是當(dāng)著她的面給肖涵寄信,怕這一趟洞庭湖是白去了。
苦思冥想對策,他最后想到了孫曼寧,這妞不是說要跟自己去洞庭湖么,每天偷偷寫完信就交給孫曼寧,讓這竹竿給自己寄。
李恒一拍大腿,覺著這主意甚好,主意總比困難多嘛,奶奶個熊的!堂堂一個復(fù)旦高材生,還能被一封信活活憋死不成?
等她寫完信出書房的時候,周詩禾已經(jīng)洗完澡進了次臥。
李恒路過的時候,踟躕片刻,還是伸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等一下?!?/p>
里面?zhèn)鞒雎曇簦嗝牒?,一身睡衣外面披一件外套的周詩禾出現(xiàn)在一條門縫后面。
好吧,這姑娘整個人都躲在門縫后面,只露出半邊腦袋。
李恒哭笑不得,“瞧你這架勢,大夏天的披外套不熱么?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這么壞?”
周詩禾笑而不語,安靜注視著他。
李恒右手摸摸腦袋,郁悶思索:“經(jīng)你這樣一整,我要找你什么事都給忘記了。卡住了?!?/p>
周詩禾沒做聲。
想了一通,再也沒想起來,李恒擺擺手道:“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以后再說。對了,明早我會6點左右出發(fā),比較早,可能就不跟你道別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還有這屋的鑰匙,你也暫時留手里吧。”
“好,祝你一路順利?!敝茉姾虦販氐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