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鄒平松了一口氣,隨后滿懷期待問:“新篇大概多少字?”
李恒告訴道:“嗯…,不會太長,差不多在4萬到5萬之間,估計一個禮拜能寫完,到時候通知你?!?/p>
“好,靜待李老師佳音?!?/p>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鄒平頓感此行不虛,激動地跟他握了握手才離開。
目送鄒編輯離開學校,王潤文從走廊上返回屋內,好奇地問:“這么快就有新點子了?”
李恒指著腦袋,小小嘚瑟道:“別小瞧它,里面的好點子可多著呢,只是現(xiàn)在要忙高考,沒時間寫?!?/p>
如果擱以前,英語老師會對此表示不屑。
但現(xiàn)在么,她用右手尖尖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挑一封讀者信坐在沙發(fā)對面,拆開查看了起來,不給他繼續(xù)裝逼的機會。
坐我對面干嘛哎。
誒,蜜桃真是太成熟了。
正處在荷爾蒙分泌旺盛期的李恒無意識瞄了兩眼后,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先是喝兩口茶壓壓驚,隨即拿過廖主編代為轉交的信封,拆了開來。
當他沉浸在讀者信中的時候,英語老師不著痕跡抬頭瞧他眼,稍后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飽滿,沉思片刻后,她換了個位子,換到了側邊單獨沙發(fā)上。
黃褐色掛號信比較厚實,里面竟然折疊有4張信紙。
不說其他的,就憑信紙厚度,這就是一位忠實的讀者啊。
老實講,前世今生他也是第一次收到讀者信這種東西,不論是虛榮心作怪也好,還是好奇心驅使也好,他迅速打開看了過去:
“尊敬的十二月老師,您好,我叫黃昭儀,是來自滬市的一名文學熱愛者,很榮幸在《收獲》雜志上拜讀了您的佳作《活著》,我非常喜歡這篇小說,它讓我歡喜,讓我流眼淚,也讓我感動和反思?!?/p>
洋洋灑灑2000多字,李恒花了好一會才一字一句看完。
原來這位叫黃昭儀的讀者一開始并沒有太在意《活著》,因為覺得它是一本悲劇小說。后面是在朋友的大力推薦下試著讀了讀,結果一發(fā)不可收拾,福貴和他的家庭變遷,讓她大受震撼。
嚯,換句話俏皮說,是差不多直接把這女讀者的天靈蓋都沖開了。
之所以認為是女讀者,李恒是根據(jù)娟秀的字跡和名字來判斷的。
昭儀!昭儀!男的總不會用這種女性特征十分明顯的名字吧?
又從頭至尾讀一遍,發(fā)現(xiàn)對方的文學素養(yǎng)極高,可能是從事文字相關工作、或者本身就是一位文藝工作者。
不過有意思的,這女讀者一直用尊稱,估計是把李恒當成一位上年紀的大叔了。
沉思片刻,礙于廖主編的面子和這位讀者的誠心,以及自己第一封讀者信的虛榮,李恒決定當即回一封信過去。
“老師,你這里有筆和信紙嗎?”李恒問。
英語老師起身,從書房拿了全套的筆墨紙硯出來。
問他:“現(xiàn)在就打算回信?”
“嗯,現(xiàn)在有空?!崩詈慊卮?。
王潤文翹起二郎腿,道:“你剛才看得那么認真,寫了什么,能不能給我看看?”
李恒無語,“你不是已經(jīng)拆開看了好幾封了么,這封就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