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稿件放到巴老先生跟前,李恒沒來由地有些忐忑。
能不忐忑嗎?
從第8章開始,里面非常大膽地描述了一些關于兩性方面的場景。之前他是有考慮過刪除掉這些片段的,但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保留。
怎么說呢?
感覺少了這些片段,這部《白鹿原》就并不完整,算不上最巔峰的文學作品。
可是現(xiàn)在才88年啊,很多事情都受時代節(jié)點和大環(huán)境的影響,他一時間把握不準這其中的度,所以才想著讓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過過目。
巴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鏡,拿過稿件就翻閱起來,沒有任何渲染,就那樣直接沉浸在了書中世界。
一時間,李恒也好,廖主編和李小林也罷,面面相覷一陣后,都沒敢打擾,紛紛起身去了外面院子里。
一到院落,廖主編就拍拍他肩膀,高興地說:“你這次的開篇不得了,在業(yè)內(nèi)引起了巨大轟動?!?/p>
新聞報紙李恒都有看,不過他明白,重頭戲還在后邊,現(xiàn)在國內(nèi)有影響力的文壇大咖、文學評論家和權威媒體雜志等都還沒有對《白鹿原》做公開評價,估計他們都在等這部小說的后續(xù)。
畢竟一部50萬字的大長篇小說,如今才刊載了7萬來字,是好是歹雖說早已見苗頭,但萬一后面崩了呢?
那現(xiàn)在過早下結論,后面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所以,現(xiàn)在叫喊得最熱鬧的僅僅是廣大支持李恒的讀者和一些小媒體,至于那些有份量的,都在等一個契機,都在等后續(xù)。
見李恒只是笑,廖主編感慨叢生:“2月份的《收獲》期刊賣出了將近350萬冊,再次力壓《人民文學》登頂國內(nèi)第一。
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你和《白鹿原》的功勞,我拿到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時都沒你這么沉著,激動了老半天。”
旁邊的李小林聽笑了,打趣道:“那廖大哥你可要好好巴結巴結小師弟,要是哪天你們怠慢他了,說不定就跑咯?!?/p>
廖主編呵呵一笑,看了看李恒,接話道:“老實講,曾經(jīng)我們有過這樣的擔憂。
但現(xiàn)在我反而變得通透了,只要白鹿原后續(xù)能保持質量,有這樣一部文學作品在《收獲》雜志刊發(fā),我已經(jīng)知足?!?/p>
廖主編的潛在意思十分明顯:于公于私,他當然是希望李恒永遠留在《收獲》雜志,但他也非常尊重李恒的個人選擇。
就著《白鹿原》聊了會,廖主編又說到了《文化苦旅》,只見他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張匯票,遞給李恒:“截止3月底,《文化苦旅》一共賣出3456013冊,這是第二批結算的錢?!?/p>
第一批是200萬冊,按8%的版稅,到手64萬,這筆款項年前已經(jīng)結清。
第二批是指后面的1456013冊。
關于錢財,李恒都是有一說一,主打一個親兄弟明算賬,絕不含糊,當即沒怎么客套,很是利索地接過了匯票。
低頭一瞅,匯票上顯示的金額為46萬6千元整。
很顯然《收獲》雜志多給了幾百塊,為他湊齊了一個整數(shù)。
64萬加46。6萬,一部《文化苦旅》就幫他掙了110。6萬元。
直接讓他成為百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