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余淑恒忽地熄火停車,停到了很僻靜的一角落,然后在黑夜中不言不語,一動不動坐在駕駛座,沒有下車的意思。
她沒動,李恒也沒動,透過車窗望著天外繁星。
良久,當聽到他肚子傳來咕嚕咕嚕叫聲,余淑恒才收攏思緒,打開車門,清雅說:“走吧?!?/p>
“嗯?!?/p>
她主動遞來過墻梯,李恒很是自然地接了,嗯一聲后,跟著下車。
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奔波,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4點多了,遠方的天際線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眼看天就要明了。
蒙蒙亮中,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巷子里,踩在青石面板上的腳步出奇一致,踏踏地響起回聲。
巷子兩邊的人家都在沉睡中。包括弱不禁風的周詩禾,做好菜就洗澡睡了,沒有苦等他們。
來到巷子盡頭,見余老師掏鑰匙開25號小樓的門,李恒想了想,跟了進去。
穿過院子,走進正屋,余淑恒突兀地不動了,站在門口處,背對著他。
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打幾個轉(zhuǎn),李恒稍后關(guān)上門,往前走一步,又走一步,緩緩伸出雙手放在她腰身兩側(cè)。
停留一會,等待一會,見她沒任何異樣后,李恒再近一步,雙手摟住她腰腹,前胸貼著她后邊,從后面緊緊把她摟在懷里。
當身體接觸的那一剎那,余淑恒長長的眼睫毛徐徐合上,整個人配合著往后靠,身子骨漸漸軟和下來。
靈魂相容的人,有時候往往一個曖昧動作就勝過千言萬語,經(jīng)過這一抱,車內(nèi)積聚的冰山驟然消融化解。
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如此不知道過去多久,余淑恒糯糯開口:“你一身火車味,先去洗澡,老師給你熱菜?!?/p>
一聲“老師”,李恒知曉火候差不多了,松開她說:“好,我等會過來?!?/p>
余淑恒頷首,睜開了眼睛。
離開25號小樓,李恒停在巷子中央望了望27號小樓,又望了望側(cè)頭望了望24號小樓,隨即從包里找出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路過銀杏樹時,他特意瞧了瞧,結(jié)果光線太暗,看不太清,只能暫時作罷,想著等天亮以后再說。
離開10多天,屋子里著了一層灰,這讓李恒無比懷念麥穗,若是有她在,這些灰塵根本沒有容身之地好伐。
好在衣物都收攏在柜子里,依然干干凈凈,好在床鋪沙發(fā)等都蓋了紗布,等會用不著替換,掀開紗布就能用。
找出換洗衣物,李恒在淋浴間前后呆了不到10分鐘,就一身清爽地再次出現(xiàn)在了25號小樓。
此時熱好的兩葷一素擺在餐桌上,旁邊還擱了一杯茶。
而余老師卻不見了。
李恒四處瞅瞅,最后目光落在淋浴間,里面有燈光透出,還隱隱有嘩啦啦的水聲。
只一瞬,他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好幾幅畫面:她當初換衣服的畫面,自己摟抱她的畫面,在老家夜晚發(fā)生過的畫面
山峰挺拔秀美,讓人流連忘返。
足足有20來天沒見過肉滋味的李恒一想到這些,就情不自禁心生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