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有三層,建筑風格比較老舊。
李恒翻墻進來,站在院子中央仰望二樓亮著的燈窗戶沉思了許久,最后收回心緒,往前走兩步伸手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連著敲了6聲,二樓陽臺上才出現(xiàn)一個人影。
當?shù)?次敲門時,一樓的燈亮了,接著門從里邊開了,露出了陳小米的身影。
望著門外的男人,陳小米眼神復(fù)雜至極,按照性子本能地想訓(xùn)斥他幾句,可那些話剛到嘴邊就迫不得已咽了回去。
都道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門外的李恒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世界變化太快,快得出乎人想象。此時的李恒再也不是前年夏天任自己謾罵的少年了,而是成了國內(nèi)最頂尖的大作家,將來還有可能冠以“音樂家”稱謂,無論是名望還是社會影響力都不是自己能比的。
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人的社會地位早已易行。
且陳小米作為文化圈人士,要比外界更能感受到李恒的不易和恐怖,那種潑天才華的壓迫感,好幾次都讓她感到窒息。
當然,最關(guān)鍵的還是子衿深深愛著他,沒想離開他,才讓陳小米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前年暑假已經(jīng)做過一次惡人了,要是再次做惡人,那等于是徹徹底底壞了子衿的感情路。
思及此,她不敢再造次。
隔門相望,李恒喊:“小姑。”
“嗯,來了?!?/p>
陳小米應(yīng)聲,把門全部打開,示意他進來。
李恒踏進門房,焦急問:“子衿呢?”
陳小米說:“在二樓喝酒。”
“喝酒?”李恒意外,又不意外。
陳小米說:“我陪她一起喝,她酒量不怎么好?!?/p>
換好鞋,關(guān)上門,兩人一前一后往樓梯口行去。
要上樓梯時,前面的陳小米忽地停住腳步,停滯半晌轉(zhuǎn)過頭,問他:“李恒,你將來會娶子衿嗎?”
李恒愣一愣,稍后苦笑一聲,答非所問:“小姑都知道了?”
都是聰明人,到了這個地步,陳小米也沒再裝傻,直白地講:“今晚我們?nèi)チ斯臉悄沁?,看到了肖涵。子衿也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包括肖涵、宋妤,也包括滬市的余老師?!?/p>
她把去鼓樓的過程粗略講了一遍。
說完,她眼睛死死盯著李恒,想要看他是什么反應(yīng)?
李恒沉默,臉上滿是慚愧,許久開口道:“都是我的錯。”
陳子衿沒打算輕易放過他,進一步問:“你會娶子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