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淑恒愣住,隨后就是冗長的沉默,深邃充滿知性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李恒沒有退讓,挺直身子正面同她對視。
大約過去兩分鐘,余淑恒眼睛有點累,收回目光問:“要去對面陳家?”
“是,既然回來了,得跟子衿過去一趟送個年祭?!边@是一個表面工作,去年送過,今年自然得送。
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在京城,他不會去陳家。
但在老家,在這么多人眼皮底下,他得給子衿圓住臉面,要不然她在自己家住、跟自己睡會成為左鄰右舍的笑料。
余淑恒都猜到了,過會糯糯地開口說:“去吧,別擔心我?!?/p>
李恒聽得點下頭,遲疑片刻后,轉(zhuǎn)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余淑恒起身把門關(guān)上,掏出筆,伏案書桌前寫起了什么。
一樓,田潤娥正在拉著子衿說體己話,見到滿崽下樓,頓時停下說談望著他。
陳子衿也側(cè)身過來看他。
李恒走過來抱起她掂量掂量,“嗯哼,體重沒變嘛。媳婦兒,咱走,我和你回趟家。”
感受到他的動作,聽到他口里的話,陳子衿內(nèi)心所有的委屈霎時消掉大半,頓時笑意盈盈地應(yīng)聲:“好?!?/p>
聽聞,田潤娥和李建國連忙跑進房里,開始按照往年標準準備年祭,雞魚肉三生,外加兩包糖和兩瓶酒。
好吧,和送往肖家的年祭一模一樣。
也算是附近十里八鄉(xiāng)的豪華版本了。
從老兩口手里接過年祭,陳子衿走前面,李恒走后面,一前一后穿過馬路進了陳家大門。
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陳家大門后面,田潤娥揉著眉心犯愁:“今晚怎么辦?”
她是替兒子擔心,今晚和子衿睡?還是和余老師睡?
但總不可能一個人睡,許久未見子衿了,要是兒子今夜冷落子衿,怕是這傻姑娘又要多想。
李建國沒吭聲,抽出煙吸了起來。他覺得兒子完全不像自己,膽子太大,臉皮太厚,他作為老父親,看到兒子的言行舉此都臊得慌。
倒是奶奶吧唧老邁牙口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潤娥你盡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咱大孫子身體好的很,可以換房睡?!?/p>
李建國懵逼,抬頭看向家母,眼里很是陌生:這種荒唐話是怎么說出口的?
田潤娥也沒好到哪里去,低聲說:“媽,子衿先不談,和咱們知根知底;可余老師家庭非同一般,真要是這樣做了,就等于不尊重人,怕是要徹底鬧掰?!?/p>
奶奶笑,缺失的幾顆牙齒是那么打眼,像個神棍一樣說叨:“我這是打個比方,當然不能這么粗糙,不過咱大孫子有本事著呢,你信你們等著瞧,轉(zhuǎn)機就在晚上。”
Ps:這一章補昨天的。今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