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咧,照這樣下去哦得了,不出意外,三天內(nèi)肖涵就會知道自己帶余老師回來了。
也許,也許這就是余老師想要的效果吧。
看到余淑恒雙手提著大袋小袋禮品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出現(xiàn)在正屋門口,聞訊從后院趕過來的田潤娥呆住了。
稍后李建國也從鄰居家跑回來,在門口同樣呆住了。
兩口子以為是兒子回來了,沒想到兒子給他們老兩口帶來一個天大“驚喜”。
雖說在京城時,兩口子就見過余淑恒,但京城和老家意義不一樣啊,都是過來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至于不對勁在哪?
兩口子互相望望,果斷掐滅熊熊燃起的念頭,默契地不往深處想。畢竟對方身份是大學(xué)老師,畢竟兒子早有一身還不完的情債,何德何能啊,哪敢再貪婪啊。
夫妻間通過眼神擺正好態(tài)度后,田潤娥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幫著接過一串串禮品說:“余老師來了,快!快進來坐,趕這么遠的路,累了吧。建國,快給老師倒涼茶?!?/p>
“誒?!崩罱▏O一聲,人卻已經(jīng)在張羅涼茶事宜了。
余淑恒右腳邁過門檻,走進屋,微笑講:“李恒說夏天的雪峰山脈最是涼快,我一時好奇就跟他來避避暑,你們不要見怪才好。”
涼快是涼快,但老子有說過這話么?李恒腹誹一句,卻也不拆穿,任由余老師自由發(fā)揮。
余淑恒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一句話,其實是在消除“誤會”,以免夫妻倆多想。
說到?jīng)隹?,這是上灣村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了。整個夏天,一般只有三伏天會熱半個月左右。其余時間就算白天溫度高,但晚上氣溫會降下來,睡覺不用開風(fēng)扇、更不用勞什子空調(diào),有時候還要蓋薄被。
這套說辭挑不出任何毛病,田潤娥和李建國還真信了幾分。實在是他們不敢胡思亂想,不敢想象人家這樣身份的人會看上自家小子。
等到余淑恒喝完半杯茶,田潤娥熱情問:“余老師,你吃晚餐了沒?”
余淑恒說:“我們在鎮(zhèn)上吃過餛飩?!?/p>
田潤娥吩咐丈夫:“餛飩咋行,這東西晚上不頂飽。建國你去燒火,我給他們做幾個菜?!?/p>
說著,兩口子一唱一和進了后院廚房。
余淑恒本想說不用麻煩,卻被李恒攔住了,他道:“這是我們本地待客習(xí)俗,貴客上門第一餐肯定是要做飯招待的,吃多吃少沒關(guān)系,老師我?guī)阆热巧吓P室,等會洗個澡,晚上咱們喝點米酒解解乏?!?/p>
聽聞,余淑恒意會,帶著行李箱跟他去了二樓。
上到二樓,李恒指著最右邊的房間,介紹道:“這是我住的房間,隔壁是我二姐住的房間,這是”
見余老師沒聽自己講話,而是一眨不眨瞅著對面的棺材,他啞火了,好一會說:“我們這邊的老人壽棺基本放在二樓,主要是防潮避蟲,老師你要是怕,我現(xiàn)在就去喊人搬到后院去?!?/p>
余淑恒輕啟朱唇,“不用,據(jù)說壽棺輕易不挪窩,我就住幾天,不要大動干戈。”
確實有壽棺輕易不挪窩的說辭,因為挪窩只有人死了才挪動,接著就是入殮和下葬嘛。
不過凡事都有特例,就比如去年,老李家建新房就不得已挪過棺材,當(dāng)時根據(jù)習(xí)俗放一掛喜炮了事。
呃,喜炮就是鞭炮,只是為了避諱,換一個說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