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道謝,或者為自己的有眼無珠道歉。
但每每接觸到謝陳周身那即便收斂也依舊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所有話語都卡在了喉嚨里,最終化為一聲無聲的嘆息。
他知道,有些差距,不是靠言語能夠拉近的。
影刃專注地開著車,但緊繃的側臉和偶爾輕抿的嘴唇,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回想起謝陳那鬼魅般的身影和捏碎裂金豹脖頸的輕描淡寫,心臟依舊忍不住加速跳動。
那不是技巧,那是絕對力量的碾壓。
寒霜法師則一直低著頭,仿佛在專注地研究自己法杖上的紋路,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境。
他自詡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又如此恐怖的存在。
那赤金色的火焰,帶著一種焚盡萬物的純粹毀滅意蘊,讓他體內的冰系異能都感到本能地戰(zhàn)栗。
鬼手依舊如同影子,但他刻意將自己蜷縮在角落,仿佛想要最大限度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引起后排那位“兇獸”的注意。
最為難堪的莫過于銀槍。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之前的傲氣被徹底碾碎,只剩下無地自容的羞愧和深入骨髓的后怕。
他緊緊攥著自己的長槍,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全程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更別說去看謝陳了。
他此刻只希望車子能開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早點結束這令人窒息的旅程。
謝陳對車廂內微妙的氣氛變化渾然未覺,或者說根本不在意。
他靠著椅背,看似在休息,實則是在內視自身,回味著剛才動用【鳳】炎時的那一絲微妙掌控感。
清理雜魚的那一巴掌,他對火焰的范圍和威力控制,似乎比之前又精準了一絲。
抵達基地,交接任務,分割戰(zhàn)利品。
過程異常順利,甚至帶著點倉促。
負責驗收的鍛造司官員看到裂金豹脖子上那清晰的指印和碎裂的頸椎,又看了看面色各異的五位賞金獵人……
以及獨自站在一旁、氣息平淡的謝陳,很識趣地沒有多問,迅速核算了賞金,將最豐厚的報酬份額劃給了謝陳。
其他五人沒有任何異議,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謝陳收起屬于自己的那份賞金和材料憑證,沒有與其他人做任何交流,便徑直轉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賞金會館熙攘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