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看呆了,眼睛瞪得圓圓的。
阿誠在村里住了下來。
他話不多,但人很勤快,幫著村里人挑水、劈柴,還教男人們一些簡單的格斗技巧,說萬一遇到危險能用得上。
他說他要養(yǎng)足精神,然后繼續(xù)往下游去,那里有一個幸存者基地。
“基地?”有人問,“安全嗎?”
“應(yīng)該……比這里安全?!卑⒘业恼Z氣有點(diǎn)不確定,“那里有很多覺醒者,還有武器?!?/p>
村里人聽了,心思活絡(luò)起來。
這些年,大家守著這個小村子,像守著一個隨時可能破掉的殼,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
要是真有那么個安全的地方,是不是該走?
阿誠挺喜歡阿烈的。阿烈會給他講外面的事,講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異獸,講覺醒者之間的戰(zhàn)斗,雖然聽起來很嚇人,但阿誠覺得很刺激。
阿烈還會教他認(rèn)字,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寫字,寫“天河”,寫“覺醒”,寫“家”。
“阿烈哥,你的家,還能回去嗎?”有一次,阿誠問。
阿烈沉默了很久,望著窗外的天河,河水依舊渾濁地流淌著,不知道要流到哪里去。
“不知道。”他輕聲說,“也許吧,等以后,異獸被消滅了?!?/p>
阿誠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覺得阿烈哥的心里,好像藏著很多不開心的事,像天河底下的石頭,沉在深處,看不見,卻實(shí)實(shí)在在地存在著。
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阿烈住了大概半個月后的一天夜里,鐵蛋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了。
不是風(fēng)聲,也不是水聲,而是一種……密密麻麻的嘶吼,從遠(yuǎn)處傳來,像無數(shù)只野獸在叫,又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
他爬起來,跑到窗邊,扒著窗欞往外看。
月光很暗,只能看見村口的方向,有很多黑影在晃動,不是人的影子,有的很高,有的很矮,移動的速度很快,還伴隨著樹木被撞倒的咔嚓聲。
“阿娘!阿爺!”阿誠嚇得喊了起來。
爺和娘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