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已經(jīng)通知家長接孩子放學了,你晚上出門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我陪你送奶奶去親戚家避避?!?/p>
許云洛攥緊了筆,指尖泛白。他知道王老師是真心為他們好,可他不能連累她。
賞金獵人的身份是小,可16歲的黃金級賞金獵人,只會引來更多麻煩。
他只能強裝平靜:“沒事的王老師,我會鎖好門,您也別太晚回家。”
然而,他終究還是沒能護住身邊的人。
那天周末,王老師像往常一樣帶著排骨湯來家里。
許云洛剛去樓下買鹽,回來時就看見家門被踹開,地上散落著打碎的湯碗,奶奶常用的熱水袋被踩得癟了下去。
他心臟猛地一縮,沖進屋里時,只看到墻上用紅漆畫著的詭異符號,還有一張泛黃的紙。
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欲獲覺醒力,需獻至親血,三日后來西郊教堂,遲則同歸于盡?!?/p>
“奶奶!王老師!”許云洛嘶吼著沖出家門,雪地里只留下一串雜亂的腳印。
他瞬間開啟覺醒者的感知,可周圍除了冰冷的風雪,只剩下被破壞的痕跡。
絕望像潮水般涌來,他突然想起那些失蹤者的慘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轉身就往西郊跑去。
西郊的老教堂早已廢棄多年,此刻卻透著詭異的紅光。
許云洛躲在斷墻后,剛靠近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那味道混雜著焚燒草藥的刺鼻氣味,讓他胃里一陣翻涌。
他握緊合金匕首,借著夜色的掩護摸進教堂,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教堂大廳里堆滿了尸體,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的脖頸處都有相同的穿刺傷口,鮮血順著地板縫隙流進中央的凹槽,匯成一個血色法陣。
幾個戴著兜帽的教徒正圍著法陣吟唱,聲音嘶啞又狂熱。
“還缺兩個祭品,等拿到那老太婆和女老師的血,法陣就能激活了!”
一個教徒的聲音響起,“到時候主教大人就能突破五階,我們也能跟著覺醒!”
許云洛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喊出聲來。奶奶和王老師還活著!
可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尸體,他又怕得渾身發(fā)抖——萬一他來晚了怎么辦?
他強壓著顫抖,悄悄往法陣后方的側殿移動。
那里傳來隱約的哭泣聲,還有熟悉的、微弱的喘息。就在他快要靠近側殿時,一個教徒突然轉頭:“誰在那里?”
寒光閃過,許云洛的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對方的喉嚨。
可這也驚動了其他教徒,十幾個黑影瞬間圍了上來,手里的彎刀在紅光下泛著冷光。
“區(qū)區(qū)一個小屁孩,也敢闖進來送死?”為首的教徒冷笑一聲,身上爆發(fā)出一階中期的氣息,“正好,你的血也算份祭品!”
許云洛沒有廢話,匕首如同毒蛇般刺出。
三年的賞金獵人生涯讓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遠超常人,可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下手狠辣,很快他的手臂就被暗中偷襲的人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滴落在地上,引來了更多教徒的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