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落下的頻率越來越快,每一次都帶著積攢的怒火與恨意,砸在焰尾狐的頭顱和軀干上。
起初焰尾狐還能發(fā)出微弱的嗚咽,可沒過多久,嗚咽聲便徹底消失,只剩下骨頭被砸得“咔嚓”作響的脆響,以及血肉模糊的黏膩聲。
它的金色眼眸早已被砸得渾濁不堪,眼球甚至從眼眶中脫出一部分,掛在布滿血污的臉上,隨著拳頭的起落微微晃動。
謝陳的雙手很快被鮮血浸透,溫?zé)岬难樦缚p往下滴,落在地上暈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顧焰尾狐早已沒了生命跡象,拳頭依舊一下下砸在那團(tuán)血肉模糊的軀體上。
原本覆蓋的毛發(fā)被血黏成一團(tuán),皮肉在重?fù)粝戮`開,露出里面破碎的骨頭,甚至有細(xì)碎的骨渣混著血肉濺到周圍的地面上,散發(fā)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直到拳頭砸下去時,只剩下陷入軟爛血肉的觸感,再也聽不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伴隨一聲突如其來的“小陳!”
謝陳這才如夢初醒,緩緩?fù)O聞幼鳌?/p>
他喘著粗氣,沾滿血污的雙手微微顫抖,低頭看著腳邊那灘幾乎分辨不出原本模樣的肉泥,眼底的怒火才稍稍褪去幾分,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冰冷。
而不遠(yuǎn)處的墨沉和黑衣人,看著這一幕,一個夾緊了手指尖的卡牌,一個則虛弱地盯著他,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眼里滿是無盡的擔(dān)憂。
誰也沒料到,平時看似溫和的謝陳,在被徹底激怒后,會變得如此狠戾。
謝陳緩緩抬起頭,眼神依舊帶著一絲狠厲的余韻。
他看向不遠(yuǎn)處的黑衣人,眼中的狠厲瞬間化為無盡的擔(dān)憂,幾步?jīng)_到她身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姐,怎么樣了?”
黑衣人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輕聲說:“我……沒事,別擔(dān)心。”
謝陳扶著黑衣人剛走沒兩步,指尖忽然觸到她傷口處傳來的溫?zé)帷皇茄酿つ仯吹瓜窆粚榆浐鹾醯呐狻?/p>
他猛地低頭,就見黑衣人腰間的傷口處,正隱隱透出橘紅色的微光,原本滲血的布料下,那道深可見骨的劃痕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窄。
“你傷口……”謝陳的聲音頓住,手指懸在半空,又驚又疑。
黑衣人察覺到他的目光,抬手覆在傷口處,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不像攻擊時那般灼熱的火焰。
那火焰貼著皮膚跳動,橘紅色的光暈裹著傷口,原本猙獰的皮肉竟慢慢愈合,連血跡都在火光中漸漸淡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粉色印記。
“忘了跟你說,”她聲音輕了些,帶著點異能消耗后的微啞,“我的異能不是純攻擊型的,里頭藏著恢復(fù)力——燒得越溫和,愈合越快?!?/p>
她收回手,火焰隨之熄滅,再摸向腰間時,傷口已經(jīng)基本不痛了,“之前沒用,是怕剛打完【焰尾狐】,異能波動引來看不見的異獸,也不想讓你分心?!?/p>
謝陳攥著她的手驟然收緊,眼底滿是又驚又氣的復(fù)雜情緒:“你明明有恢復(fù)異能,剛才還硬撐著說‘小傷’?”
話里帶著責(zé)備,可指尖卻輕輕碰了碰她愈合的傷口,語氣又軟下來,“消耗大嗎?會不會累?”
“這點傷不算什么,”黑衣人笑著搖搖頭,指尖又燃起一小簇暖火,這次是裹住了謝陳沾血的拳頭。
火光掠過,他手背上濺到的血污被燒得干干凈凈,連之前攥緊拳頭留下的紅痕都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