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伯崖原是想掀開車簾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可馬車里傳出的哭聲,讓他手一下就頓住了,他眨眨眼睛,到底還是沒動,他還連退好幾步,把空間留了出來,靜靜的候在馬車不遠處。
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喻伯崖才看見燕清墨的手從簾子里伸出來,輕輕擺了擺,示意他繼續(xù)駕車。
喻伯崖忙不迭的上車揚起馬鞭,馬車再次滾滾的向前走去。
等從墳場回到家,天已經(jīng)黑透了,狄落的心情從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體力透支的嚴重,還沒到城門口就已經(jīng)歪倒在燕清墨的肩膀上睡著了。
燕清墨小心翼翼的伸手攬住狄落的肩膀,視線落在了她已經(jīng)哭紅的眼睛,向下滑落,落在了她還緊緊握著玉佩的手,手心的血液已經(jīng)從指縫間滲了出來,干涸在了指尖上,滿手的鮮血,她卻感覺不到疼一般,睡著了還死死的攥著,他試圖掰開她的手,一動,狄落在睡夢中嘟噥了一句,縮了縮手。
燕清墨不敢碰了。
一直到了王府,狄落都沒醒。
燕清墨熟練的把帽子往狄落腦袋上一扣,抱起來就了下車。
剛進大門,王府管家迎了上來,目光掃過燕清墨抱著的狄落,欲言又止的瞟了一眼院落的位置,沒說話。
才走了幾步,燕清墨就看見午畫心從客堂走了出來,瞧見他的時候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在離他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午畫心看見了他懷里抱的人,本來還十分欣喜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迎上來的步子也漸漸慢了下來。
“王爺。”
午畫心勾了勾嘴角,努力強迫自己不要往狄落身上看,可她的視線控制不住的往那瞟,還殺氣騰騰的。
燕清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跟管家說了兩個字:“送客?!?/p>
頓了頓,他又甩出一句話:“自己去領罰,十板子。”
欲言又止的管家立刻哭喪起了臉,拱了拱手,攔住了還想湊上來的午畫心,“不好意思了午小姐,我家王爺奔波一天了,需要休息了,若是有什么事,您明天再來吧。”
午畫心不死心,還想跟上去,管家立刻身子一擋,臉上是恭敬的表情,可低下頭的眼中劃過的是不耐煩,他笑吟吟的繼續(xù)伸手示意她離開:“午小姐,請。”
午畫心沒有辦法,只好一甩手,離開了。
午畫心走了,管家期期艾艾的領板子去了,心里把午畫心罵了個底朝天,無妄之災,簡直是無妄之災,被這小娘皮平白帶了一災,氣死了都。
燕清墨把狄落放回房間,也沒著急叫管家來報告,他小心翼翼的掰開狄落的手,一邊撿著手心里碎掉的玉渣,一邊替她凈手。
上了藥,包扎好傷口,燕清墨這才息了燭火,去書房將管家喊了過來。
管家捂著被揍的屁股,疼的一邊哎呦哎呦,一邊想往地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