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落想要的契機(j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出現(xiàn)的,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努力,想要顛覆一座皇城的統(tǒng)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若是有人幫著,那就另說了。
宋彬的鴿子送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夏靖淵信上說的言簡意賅,只有兩個字:等著。
宋彬抓心撓肝的難受啊,他不知道夏靖淵和江修遠(yuǎn)什么時候能到,還有多遠(yuǎn),實(shí)在不行他出去迎迎去呢?!
可他也知道夏靖淵的迂腐勁,他若是不想說的事,誰說都沒用。
江修遠(yuǎn)也是一樣,那個老狐貍。
他咬牙,卻什么辦法都沒有,為今之計,只能是讓等著,那就只能等著了。
宋彬擔(dān)心狄落,可又想不出好的辦法,現(xiàn)在,只有夏靖淵能治療狄落了,可就這么等著,他又有點(diǎn)心焦,坐立難安的。
剛跟狄落會合的時候,宋彬就已經(jīng)將狄落這幾年的事情寫在信上送給了那倆人,有的是他跟著匡無涯李安山他們打聽的,有的是跟狄封聊天時候說到的。
總的來說,過得十分驚心動魄,甚至是幾次重傷垂危,尤其是跌落山崖那一次,所有人都以為她死無全尸了,沒想到竟然是被金羌人給撿回去了,所以,他看見燕清墨,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沒有他,就沒有如今的狄落。
而且,他也在那倆人的眉眼間看出一些端倪。
若是狄落跟燕清墨真的能成一對,有燕清墨的陪伴,讓她收收心,或者說放棄復(fù)仇,那也未嘗不可。
夏靖淵和江修遠(yuǎn)在宋彬盼星星盼月亮中終于到了。
到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到了將軍府。
狄落被狄封派人叫了過去,從踏進(jìn)客堂的一瞬間,她就看見了坐在下首的兩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卻面白無須,鷹鉤鼻子,細(xì)長眼,薄唇,長臉,頭戴方巾,面冷無笑。
而另一個卻是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笑瞇瞇的,圓臉,肉鼻,長耳垂,厚薄適中的嘴唇上蓄著胡須,一張和藹的臉上卻長了一雙銳利的眼睛,精明都隱藏在了眸光之后。
那倆人聽見腳步聲之后,齊齊的轉(zhuǎn)過頭看過來。
似乎是背著陽光站在門口,夏靖淵和江修遠(yuǎn)一時間沒看清楚來人是誰一般,瞇起了眼睛。
直到那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修長的身子站在他們二人面前,恭敬的拱手拜下去,一直冷著臉面無表情的夏靖淵登時站了起來,青白色的皮膚隱隱的在跳動著,他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抬起手想給面前人一杵子,可到底是心疼,沒忍心,拳頭輕飄飄的變成了腦瓜蹦,幾乎感覺不到疼的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江修遠(yuǎn)沒有夏靖淵腿長,晚了一步就擠不上去了,擠了好幾下,都沒撼動夏靖淵的地位,氣的他呼呼吹胡子,暗罵一句,死閹,真是一如既往的有勁兒。
狄落瞧見這倆叔叔還是跟小時候在家時一樣,喜歡暗中較勁,她原本激動的心情也不由得笑了,竟讓她有種還沒長大的錯覺。
現(xiàn)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夏靖淵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把宋彬傳過來的信件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但還是需要再把一下脈,明確一下。
狄封為了方便夏靖淵看診,特意給他們轉(zhuǎn)到了后院,狄落的院落,還把閑雜人等都趕了出去,保持絕對的安靜讓夏靖淵看診,匡無涯留在一邊時不時的回答夏靖淵的問題。
夏靖淵是從小看著狄落長大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她調(diào)理身體,狄落身體什么樣,他比誰都清楚。
可自從狄落失蹤后,她這身體簡直破敗不堪。
夏靖淵眉頭高高擰了起來,本來就冷颼颼的臉色是更加的難看。
宋彬在一邊看得真切,他這心不自覺的就提了起來,一眼不眨的看著夏靖淵把了半天的脈,換了一個手,又換一個手,最后他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江修遠(yuǎn)和宋彬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