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伯崖心中諷刺的笑了笑,新王虎視眈眈的過了頭,自家將軍這一輩子都沒辦法上位,一個卑賤的歌姬所生之子,有誰能承認呢?!
不過是這一張臉長得極好罷了。
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喻伯崖最后還是拱了拱手,進言道:“將軍,王上與晉國開戰(zhàn),那勢必要開疆擴土取得勝利的,若您這個時候打道回府,王上會對您產(chǎn)生意見不說,也會對您心存不滿,您不是常說,兄弟之間要兄友弟恭嗎?”
兄友弟恭?!
燕清墨半響沒說話,眼看著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金燦燦的光暈照在身上,似乎連骨頭都暖洋洋的,驅(qū)散了心底的寒意,片刻,他幽幽的側(cè)過臉,一雙異瞳靜悄悄的盯著喻伯崖,輕聲笑了一聲:“是啊,兄友弟恭,可是這天屬實涼了一些,本王這身子不大好,不耐寒涼,不過你都說了,這是王上的旨意,那本王遵旨便是?!?/p>
頓了一頓,燕清墨轉(zhuǎn)回頭,輕聲道:“那就再呆一盞茶好了,再找不到,我真的要回去了?!?/p>
喻伯崖心里有太多話想說了,可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低下頭彎下腰,道了一聲:“是?!?/p>
。。。。。。
等待死亡的時間是最難捱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從東邊升了起來,狄落睜開眼睛,按壓住腰側(cè)的傷口,一步一挪的蹭到洞口,一股冷風(fēng)迎面吹了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山下早就已經(jīng)步入春天了,連河水都開化了,沒想到山上還是冷邦邦的,身上的衣服早就打透了,要不是生火怕被發(fā)現(xiàn),她早就撿柴火去了。
也不知道金羌士兵走沒走。
狄落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山洞里,歪七扭八的同伙們蜷著身子,盡可能的讓自己暖和一點,正呼呼大睡呢。
她用手又按了按傷口,也不知道是天冷還是怎么樣,已經(jīng)好幾天了,她的傷口摸上去好像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麻麻的,也感覺不到疼。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被引誘進深山已經(jīng)好幾天了,身上帶的干糧也吃的差不多了,如果今天再沒辦法突圍,他們不是餓死可能就是被抓住。
狄落舔了舔嘴唇,又回頭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同伙,她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躥了出去。
崎蒙山位于金羌與大晉邊界北面,山林占地面積十分廣闊,樹高林密的,山林中野獸橫行。
他們被逼進崎蒙山,說實話,根本就不敢往太里面走,他們一直都是躲在外圍的,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反正橫豎都是死,死在金羌人的刀下,她倒不如死在野獸的嘴里,還省的曝光。
當然了,能找到路是最好的了,如果找不到。。。。。。
再往下,狄落也沒敢再想,她目光沉沉的彎著腰,小心翼翼的穿行在山野之間,妄圖尋找有人上山的痕跡。
走出去不知道多遠,她忽然聽見斜下方傳來一陣響聲,嚇得她連忙匍匐在地上,借著枯樹枝的遮遮掩掩,從縫隙中往外瞧去,只見為首的高頭大馬上坐了一個看起來身形尤為高大的男人,身后還跟著一支不小于五十人的隊伍。
抽調(diào)五十人來抓他們不到十個人,也算是下血本了。
狄落忍不住苦笑一聲,將身子趴的更低了,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