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回撥過去,卻提示是空號。
下班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公司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回家,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母親:"我去寺里住三天,你照顧好爸爸。別問為什么。"
出租車在雨中緩緩行駛著。
電臺滋滋啦啦地響著,主持人的聲音時斷時續(xù):"。。。今夜有雷暴。。。請市民。。。嬰靈。。。特別當心。。。"
"什么臺這么邪乎。"司機嘟囔著換了頻道。
家里黑著燈。
我打開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墻壁上那些符紙不知何時已經脫落了,像死蝴蝶一樣癱在地上。
"爸?"我打開燈,客廳里空無一人。
廚房傳來滴水聲。
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所有水龍頭都開著,水池里漂著幾縷黑色的、像是頭發(fā)的東西。關掉龍頭后,房子陷入詭異的寂靜。
突然,樓上的書房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倒地。
"爸!"我沖上樓,推開書房門——
父親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睜得極大,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嘴里發(fā)出"嗬嗬"的喉音。
那個紙箱倒在一旁,散落出一堆嬰兒用品:褪色的藍襪子、銀質長命鎖、還有一本發(fā)黃的就診手冊。
我跪下來掰他的手:"爸!松手!"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已經陷入自己脖子的皮肉里,滲出細細的血絲。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時,客廳的電視突然自己打開了,刺耳的雪花音充斥著整個房子。
父親的手突然松開。他劇烈咳嗽著,指向我身后:"那。。。那里。。。"
我轉過頭,書房的鏡子里,除了我和父親的倒影,還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一個小小的、蜷縮著的身影,正趴在父親背上,青白的手指環(huán)著他的脖子。
"滾出去!"我抓起地上的長命鎖砸向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