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照到病床上,我控制不住的差點尖叫,床上躺著一位面色慘白的老人,雙眼圓睜,正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大爺?您是?"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老人緩緩轉頭,嘴唇蠕動,發(fā)出和剛才護士站一模一樣的方言。這次我聽清了:"有人要。。。幫我。。。"
手電筒突然熄滅,黑暗中,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猛地后退,撞在墻上。
手電筒的光重新亮起,再看去,病床上空空如也,床上凌亂的被單證實著剛才確實有人躺過。
我跌跌撞撞跑回護士站,陳老師正好回來:"監(jiān)控上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有我們?nèi)齻€在護士站。"她看到我的臉色,"小雪,你怎么了?"
"713。。。有個老人。。。他抓住我。。。"我語無倫次地說。
陳老師臉色驟變,快速翻看病歷系統(tǒng):"713沒有安排病人。"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個名字上,"記錄里,713最后一個病人是梁大爺,腦出血,搶救無效死亡。"
張婷倒吸一口冷氣:"就是那個說方言特別重的梁大爺?"
陳老師點點頭:"他去世前最后一句話就是用方言說的,當時只有值班的小李護士聽懂了,說是有人要幫我?guī)г?。。?
我突然想起什么:"陳老師,梁大爺有家屬嗎?"
"有個兒子,在外地,老人走的時候沒能趕回來。"陳老師嘆了口氣,"后來他兒子來辦手續(xù)時,說夢見老人抱怨沒人聽懂他最后的話。"
我們?nèi)齻€沉默地站在護士站。
不知是不是錯覺,713病房方向的走廊似乎變更暗了,像有什么東西在那里徘徊。
"我去看看梁大爺?shù)牟v。"陳老師走向檔案室,留下我和張婷。
"師姐,你說他是不是想讓我們帶話給他兒子?"我小聲問。
張婷剛要回答,護士站的電話突然響起,我顫抖著接起來,卻只聽到持續(xù)的雜音,和一個模糊的、用方言重復的詞語:"謝謝。。。"
第二天交班時,我們得知昨晚整個病區(qū)沒有一位病人按過呼叫鈴。
直到實習結束,我都不敢獨自走過那條通往713的走廊。
后來我明白了那句方言的意思:"請告訴我兒子,我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