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什么事?”我盡量讓聲音保持平靜。
“哎喲,可算聯(lián)系上您了!”
對方的語氣變得有些神秘兮兮,“您猜怎么著?昨天下午,我們這兒剛收上來一批老東西,就是從老城區(qū)那片拆遷工地弄出來的!
里面好像就有您感興趣的那類玩意兒!什么老符紙啊、舊羅盤啊,還有幾個看起來挺邪乎的小雕像。我看跟您打聽的挺對路,就趕緊通知您了,有興趣過來瞅瞅嗎?”
老城區(qū)拆遷工地?柳枝巷?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是陷阱?還是真的巧合?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里,隱隱傳來一聲極輕微的、像是金屬摩擦的“滋啦”聲,很耳熟……
是了!很像茶館那個工裝老人搪瓷杯蓋摩擦的聲音!
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后背。
我強壓著立刻掛斷電話逃跑的沖動,深吸一口氣,故意用感興趣的語氣說:“哦?從老城區(qū)出來的?那確實有點意思。都有些什么具體的?”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我的異樣,更加賣力地介紹起來:“那可多了!有個銅制的三眼烏鴉雕像,邪性得很!還有一卷像是人皮做的……”
他的話語突然停頓了一下,背景里傳來另一個極其低沉、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
年輕男人的聲音頓了一下,再開口時,稍微收斂了剛剛那夸張的語氣,但是依舊熱情:“電話里說不清楚,好東西都得上手看不是?您方便的話最好現(xiàn)在過來一趟,東西剛上柜,看的人少,晚了可能就沒了!”
現(xiàn)在過去?自投羅網(wǎng)?
我?guī)缀跄芟胂蟮侥情g“博古齋”里,可能正坐著那個眼神冰冷的工裝老人,或者更可怕的東西,等著我送上門。
“好,我知道了。我考慮一下,有時間就過去?!蔽曳笱苤瑴蕚鋻祀娫?。
“別啊先生!”對方似乎有些急,
“這東西真搶手!而且……而且老板說了,這東西可能跟最近附近發(fā)生的一些‘怪事’有關(guān),說只有懂行的、像您這樣特意來找的人,才可能看得明白……”
怪事?懂行的人?
這是在暗示我,已經(jīng)對我了如指掌?
我握緊了手機,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去,可能是龍?zhí)痘⒀ā?/p>
不去,就斷了這條線,而且會讓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起了疑心,以免打草驚蛇。
等等……
我忽然想起背包里那幾本民俗舊書。
其中一本的扉頁上,好像蓋著一個模糊的收藏印,印文就是“博古齋”!
老周給我的書,來自博古齋?那這家店會不會本身就有問題?
或者,是老周以前獲取信息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