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1章 《皮影娃娃 下》（第4頁）

我本能地沖向透明墻壁中的童年自己，但林阿姨拉住我。

"我們不能直接干預(yù)過去，"她急聲道，"但可以用現(xiàn)在來影響過去！"

她將剪刀塞進我手里，指向大廳中央突然出現(xiàn)的神龕，那正是地下室里供奉皮影娃娃的地方，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嶄新許多。

"剪斷那個連接！"小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在兩個時空重疊的這一刻！"

我撲向神龕，剪刀在接觸到最中央的皮影娃娃時變得滾燙。娃娃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掙扎著要逃離。我用盡全力剪下去—

剪刀刃碰到娃娃的一瞬間，一道刺目的紅光爆發(fā)出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我看到無數(shù)畫面同時閃現(xiàn)：

一個穿長袍的老人（皮影藝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制作第一個娃娃，嘴里念著詭異的咒語；

守護者的父親將一個哭泣的男孩引到地下室；

我母親顫抖著將我的胎發(fā)放入儀式用的碗中；

小月在房間里驚恐地看著窗戶變成血紅色。。。

"不?。?！"守護者的慘叫將我拉回現(xiàn)實。他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紙化，被憤怒的皮影娃娃們撕成碎片，紛紛揚揚地飄散在空中。

神龕上的娃娃一個接一個燃燒起來，化為灰燼。

每消失一個，就有一個半透明的孩子身影浮現(xiàn)，對我點頭致意后慢慢變淡。

最后只剩下小月的娃娃。她看著我，黑眼睛里流下血淚。

她輕聲說，"我的一部分被永遠(yuǎn)困在了這些娃娃里了。。。除非。。。"

除非有人自愿代替她。

我瞬間明白了最后的選擇。要么讓小月永遠(yuǎn)作為半靈魂存在，要么由我接替她的位置。

沒有猶豫，我拿起那個小月的紅發(fā)卡，連同我的胎發(fā)一起放在燃燒的神龕上。

"我自愿解除契約。"我說，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wěn)，"讓所有靈魂安息。"

小月震驚地看著我。"你會死的。。。"

"我早就應(yīng)該在五歲的時候死了。"我苦笑，"這是我母親和我欠你的。"

林阿姨想阻止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神龕的火焰突然變成純白色，將紅發(fā)卡和胎發(fā)吞噬。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提起，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從身體里被抽離—

小月的娃娃燃燒起來，她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明亮。

"不！"她喊道，"不該是這樣的！"她撲向神龕，試圖阻止火焰，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