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4章 《中降頭》（第3頁）

張磊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濕冷得像死人："我夢見你了，俞明。夢見你站在我床邊，身后是那個沒有臉的女人。。。"

在他說話的瞬間，我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腐臭味。

張磊的手像冰塊一樣冷，我本能地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攥住。他雙眼布滿血絲，眼袋發(fā)青，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你認(rèn)識她，對不對？那個沒有臉的女人。"張磊滿臉焦急。

咖啡館的背景音樂突然停了，周圍陷入詭異的寂靜。

我聞到那股腐臭味越來越濃，三年前的恐懼如潮水般涌回，我的后背沁出冷汗。

"我們先離開這里。"我壓低聲音，匆匆結(jié)賬后拉著張磊走出咖啡館。

成都夏日的陽光本該溫暖，此刻照在我的身上卻只感到刺骨的冷。

張磊像具行尸走肉般跟在我身后，嘴里不停念叨著："我試過了，搬家、換工作、去寺廟都沒用。"

"你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就在你從昆明的分公司辭職之后。"張磊的眼神突然聚焦，死死盯著我，"我就開始做噩夢。先是夢見葬禮，然后是她。。。"

我?guī)е鴱埨趤淼礁浇囊粋€小公園，找了個僻靜的長椅坐下。

"給我看看你的手臂。"我突然說。

張磊愣了一下，慢慢卷起左袖。

他的手臂內(nèi)側(cè)出現(xiàn)了那個淤青的符號——一個扭曲的、像蛇又像鎖鏈的圖案。

這個標(biāo)記曾經(jīng)也出現(xiàn)在我的手臂內(nèi)側(cè)，就在噩夢開始后的第三個月。

"你知道這是什么，對嗎？"張磊的聲音顫抖著，"我去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只是普通淤血，可它一個月都不消。。。"

我咽了口唾沫，"我也曾經(jīng)有過。"

張磊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疼痛。"幫幫我，俞明！我知道你擺脫了它！告訴我怎么做到的！"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該怎么告訴他？我逃到成都純屬僥幸，根本不知道詛咒為何突然消失。但如果。。。如果詛咒是從我身上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

這個念頭讓我滿是愧疚。

張磊曾經(jīng)是我在深圳公司為數(shù)不多還對我保持友善的同事。在我最低谷時，是他偷偷塞給我一張寫著"挺住"的紙條。

"我。。。我不知道。"最終我撒謊了，"可能是成都的風(fēng)水。。。"

張磊眼中的希望之光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曾經(jīng)在我自己眼中出現(xiàn)過的絕望。

"你撒謊。"他低聲說，"我能感覺到，它認(rèn)識你。那個女人。。。她在夢里叫過你的名字。"

一陣惡寒順著我的脊椎爬上來。公園里的鳥鳴聲突然消失了，樹蔭下的長椅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空間。我再次聞到那股腐臭味，這次還混雜著某種古老香火的氣息。

"來我住的地方看看吧。"張磊突然站起來，"你就明白了。"

我本該拒絕。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遠(yuǎn)離這個可能把詛咒重新引向我的人。

但是某種更深層的、或許是愧疚的情緒驅(qū)使著我跟上了他。

張磊住在城南的一個老舊小區(qū)，我們爬了七層樓梯。每上一層，空氣就變得更冷一些。到五樓時，我已經(jīng)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

"就是這里。"張磊掏出鑰匙，手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