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起床洗漱,試圖用冷水洗去恐懼。鏡中的我臉色蒼白,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感冒也更嚴重了,喉嚨火辣辣的疼。
"只是個噩夢,別自己嚇自己。"我對鏡子里的自己說,卻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我盡量避免經(jīng)過那片拆遷區(qū),寧可繞遠路。但噩夢并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每晚我都能夢見那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場景越來越清晰,他的觸碰也越來越真實。
第四天晚上,我在加班后疲憊地回到家,發(fā)現(xiàn)門口的地墊上有一小塊干涸的泥巴,形狀像是個小小的腳印。我蹲下身,用手指比了比,大約是一個十歲孩子的腳大小。
我猛地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走廊里空蕩蕩的
"有人在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沒有回應(yīng)。我迅速開門進屋,反鎖了所有門窗,還搬來椅子抵在臥室門前。
那晚我開著燈睡覺,卻依然夢見了那個男孩。他站在我的床邊,好奇地歪著頭。
"姐姐,你為什么要躲?"他問,聲音清脆得不像幻覺。
一整晚,我驚醒了三次,每次醒來都能看到床頭柜上的物品被移動過。
最后一次醒來時,我看到房門微微在晃動。
第五天早晨,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我請了假,前往社區(qū)辦公室查詢那片拆遷區(qū)的資料。
"哦,那個老房子啊,"社區(qū)工作人員翻著檔案,"原來是棟七十年代的老公寓,后來成了危房,一直計劃著拆遷,直到上個月才批下來。"
"那里出過什么事嗎?"我試探著問。
工作人員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好奇。"我勉強笑了笑。
她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三年前那里確實出過事。一個租戶莫名其妙失蹤了,警方調(diào)查了很久都沒找到人。有人說看見他最后穿著藍色西裝。。。"
藍色西裝?和我夢中的男人一樣?
"那個失蹤的人長什么樣?"
"記不太清了,好像皮膚挺黑的,是個推銷員。"她搖搖頭,"不過你別多想,可能就是巧合。那片老房子年久失修,很多人都說陰森森的,拆遷前就沒什么人住了。"
我道謝離開,心里卻更加不安。我真的被纏上了。
回到家,我開始搜索當(dāng)?shù)氐男侣?,終于找到三年前那起失蹤案的報道。
報道配圖是一張監(jiān)控截圖,雖然模糊,但能看出一個穿深色西裝的男人走進那棟樓,之后再也沒出來。
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抖。雖然監(jiān)控的像素很低,但那輪廓、那姿態(tài)和我夢中的男人幾乎一模一樣。
當(dāng)天晚上,我買了安眠藥,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睡個好覺。入睡前,我把從廟里求來的護身符放在枕頭下,床頭還擺了一碗鹽,聽網(wǎng)上說鹽可以驅(qū)邪。
起初似乎有些效果,前半夜,我睡的踏踏實實,沒有做一個夢。
可半夜的時候,突然一陣刺骨的寒意將我驚醒。
我睜開眼,看到臥室角落里站著那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他的臉色青白,眼睛黑洞洞的。
我想尖叫,卻發(fā)不出聲音;想逃跑,卻動彈不得。男人慢慢飄近,伸出蒼白的手。就在他要碰到我的瞬間,房門突然被撞開,那個小男孩沖了進來,像上次一樣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