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學(xué)校,除了操場上等我那幾個人,早就應(yīng)該空無一人了。
保安巡邏也不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動靜。
那剛才二樓的聲音是什么?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整個人瞬間僵硬。
我靠在教室門口,耳朵拼命捕捉著樓下的任何聲響。
一片死寂。
剛才那沸騰的喧鬧聲,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凈凈,仿佛從未存在過。
恐懼像潮水一樣洶涌而來。
我不敢多想,攥緊了手里的練習(xí)冊,猛地躥出了教室。
經(jīng)過樓梯口時,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向下的樓梯,二樓平臺那片幽綠的光仿佛帶著寒意。
我不敢停留。
我一步跨下兩三級臺階,腳步聲在寂靜的樓梯間里被無限放大。
我不敢回頭,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正悄無聲息地跟著,只要我一回頭,就會撞上一張慘白的臉。
我拼命往下跑,肺葉火辣辣地疼,直到?jīng)_出一樓大廳,看到遠處操場上伙伴們的身影和昏黃的路燈光,才敢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冷風(fēng)吹過,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校服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徹底浸透了。
那之后很多天,我都沒敢在放學(xué)后獨自留在學(xué)校。
也許多年后,我可以用“聽覺錯覺”、“管道傳音”之類的說法來解釋那個傍晚。
但當(dāng)時那種從頭頂涼到腳心的驚悚,我永遠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