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豢|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時,我才敢檢查自己的身體。
然后我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淤青手印,手印在我的右手腕內(nèi)側(cè),它的形狀怪異,五指細。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不敢睡覺。
每次感受到困意,我就會打開所有燈,播放吵鬧的音樂,更會喝下濃咖啡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但是疲憊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第四天晚上,我在沙發(fā)上不小心睡著了。
又一次,我陷入了那個可怕的閾限狀態(tài)。這次更糟,我能感覺到不止一個存在圍繞著我,它們的低語著。
當我掙扎著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衣被某種粘稠的液體浸濕,散發(fā)著淡淡的腐臭味。
"這不再是簡單的睡眠癱瘓了。"第二天,我坐在大學心理學系林教授的辦公室里,向他展示手腕上還未消退的淤青手印。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仔細檢查那個印記。"許晚,你聽說過閾限感知嗎?"他問道,聲音異常嚴肅。
我搖搖頭。
"有些人天生處于現(xiàn)實世界和靈體世界的交界處,能夠在特定狀態(tài)下——通常是半夢半醒時——感知到另一個維度的存在。"他指著我的手印,"這個不是人類的手。指節(jié)比例完全不對,而且你看這里。"他指向手腕處一個奇怪的凹陷,"正常人類的手不可能留下這種形狀的印記。"
我感到一陣眩暈。"你是說我真的接觸到了鬼魂?"
"我更傾向于稱它們?yōu)闇裟芰矿w。"林教授謹慎地說,"但本質(zhì)上,是鬼魂。你的公寓它有什么歷史嗎?"
我搖搖頭,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房東提到過這棟樓很老,曾經(jīng)是醫(yī)院的附屬建筑?"
林教授的臉色變得蒼白。"哪家醫(yī)院?"
"市立第三醫(yī)院,就在校園西邊那個。"
他深吸一口氣。"許晚,那棟樓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期間,是醫(yī)院的太平間。"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難怪租金這么便宜,難怪房東老太太簽合同時眼神閃爍。我不僅是個"閾限感知者",還直接住在了靈異活動的熱點上。
"我該怎么辦?"
林教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老舊的筆記本。"首先,我們需要弄清楚它們?yōu)槭裁磳δ愀信d趣。其次…"他猶豫了一下,"你需要學會控制這種能力,否則它們會越來越頻繁地把你拉過去,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你再也回不來。"
林教授遞給我一根蠟燭,蠟體的表面刻滿了細小的符號。
"這是用教堂祭壇蠟混合了白鼠尾草制作的,"他解釋道,"點燃它可以幫助你保持意識清醒,不至于在閾限感知時迷失自己。"
我接過蠟燭,指尖傳來一種奇怪的溫熱感。
"今晚我就要嘗試嗎?"
"越早越好。"林教授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皮質(zhì)筆記本,"你的能力正在增強,許晚。那些東西對你的興趣也在增加。被動等待只會讓情況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