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的銀紋突然劇烈灼燒起來,我痛得跪倒在地,劇痛中,一連串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涌入腦海:
千年前,一位白族修士發(fā)現(xiàn)山中出現(xiàn)了連接異界的"門",自愿成為首位"守門人";
修士年邁時,與山中精靈達成協(xié)議,由精靈幫忙看守"門",代價是定期供奉;
代代相傳中,守門人血脈與精靈通婚,產(chǎn)生了能自由穿梭兩界的混血后裔。
六十年前,被封印在門后的異界君主山鬼王蠱惑精靈叛變,利用祖母的眼睛穿過門,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一次更想借守門人血脈強行開門!
山鬼王:"現(xiàn)在用你的血脈,打開這扇門,或者。。。"
"或者什么?"
“用你的血脈,永遠(yuǎn)封印這扇門,再眼睜睜看著你的母親和二叔死去。”
我看向奄奄一息的母親,又想起病床上的二叔。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腦海。
我站直身體,左臂的銀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既然我的血脈來自兩界,為什么不能用我的身體作為一個新的門?"
我走向石門,銀紋的亮光驅(qū)散了門縫滲出的黑氣,"山鬼王,做個交易吧!我給你一絲守門人血脈,換取我母親和二叔的自由與健康。"
山鬼王血紅的眼睛瞇了起來:"有意思。。。繼續(xù)說。"
"我會把自己變成一扇小門,定期允許少量你的力量通過,但你必須承諾不再傷害我的家人和村民。"
洞內(nèi)死一般寂靜,連石壁上的藍(lán)光都暗淡了。
"聰明的丫頭。"它笑了,"我接受。"
儀式比想象的簡單。我將左臂貼在石門上,任由銀紋中的藤蔓扎進門縫。劇痛中,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從石門流入了我的血脈,同時自己的一部分也被吸進了石門。母親身上的鐵鏈自動脫落,石壁上的畫面里,二叔的黑紋也在迅速消退。
"成了。"山鬼王滿意地看著我左臂,銀紋現(xiàn)在變成了半銀半黑的奇特花紋,"每月滿月之夜,你要回到這里履行守門人職責(zé)。"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透過洞頂?shù)目p隙照進來時,我已經(jīng)背著母親走出了巖洞。她的呼吸平穩(wěn)有力,只是還在昏睡。我的左臂不再疼痛,但能清晰地感覺到里面多了些什么,像是另一個微小的心跳。
回到鹿馬登村時,阿南達婆婆正站在村口的老榕樹下等我。她瞎了的白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選擇了最難的路啊,丫頭。"
一個月后,二叔康復(fù)出院,母親留在云南繼續(xù)跟阿南達婆婆學(xué)習(xí)巫醫(yī)。而我,開始了作為"活體門"的新生活。滿月之夜,我會回到那個巖洞,允許少量異界能量通過我的血脈流入人間,剛好夠山鬼王維持它的存在,又不至于危害人類。
現(xiàn)在的我,既不是完全的人類,也不算真正的靈體。我在兩個世界之間,維護著脆弱的平衡?;蛟S有一天,我會找到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但在此之前,這就是我的選擇,我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