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們村里有一個叫趙大山的,他家種了一大片玉米。
聽家里長輩說,他種的那片地,以前是古樹林,村里人都說那是山神住的地方。
趙大山才不相信這些,一把火把古樹林給燒了,開墾出來種了玉米。
眼看玉米就快要熟了,趙大山天天都去玉米地守夜。
這一天,他像往常一樣扛著祖?zhèn)鞯哪前鸦鹚帢尦衩椎刈呷?。為了方便守夜,趙大山在玉米地的中間蓋了一間小土屋。
土屋內(nèi),趙大山一遍一遍撫摸著那把祖?zhèn)鞯幕鹚帢?,從槍管上傳來陣陣冰涼,聞著火藥槍特有的鐵銹和火藥味,讓他的內(nèi)心更加安定。
屋外,十畝玉米地在夜晚的風吹下,傳過來沙沙的響聲。趙大山心里想著,再堅持一個月就可以收獲了,就不用天天來守夜了。
"黑子,今晚可別再打瞌睡了。"趙大山踢了踢腳邊的黑狗,"去年王老五家的玉米被野豬糟蹋了一半,咱們辛辛苦苦種點玉米,可不能讓那些畜生得逞。"
黑子嗚咽一聲,尾巴在泥地上掃了掃。這只五歲的土狗跟了趙大山四年,最懂他的脾氣。村里人都說趙大山吝嗇,連狗都只喂個半飽,可黑子卻乖巧懂事的很。
夜?jié)u漸深了,屋外的蟲鳴聲一陣一陣。趙大山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黑子突然豎起耳朵,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
"咋了?"趙大山一個激靈,抄起火藥槍,此刻,所有的困意都煙消云散了。。
下一秒,整個土屋大亮,如同白晝一般。
那亮光來得毫無征兆,像是有人突然打開了太陽的開關(guān)。
趙大山驚恐地瞪大眼睛,土屋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連墻縫里的蜘蛛網(wǎng)都清楚的呈現(xiàn)在眼前。趙大山環(huán)顧整個土屋,沒有任何發(fā)光的光源。
趙大山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手中的火藥槍到處亂指。黑子大聲狂吠著,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不一會,黑子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趙大山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他背靠墻壁,大口的喘著氣。
土屋里除了他和黑子的尸體,什么都沒有。那詭異的光持續(xù)了約莫一分鐘,然后像來時一樣突然消失了,緊接著,土屋恢復(fù)了黑暗。
"山神老爺饒命啊。。。"趙大山癱軟在地,褲襠里一片濕熱。他整晚都抱著火藥槍縮在墻角,口里不停的念叨著饒命,一直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他才慢慢的恢復(fù)了平靜。
經(jīng)歷了這件事之后,趙大山有時會跪在地上,嘴里喊著饒命;有時又像正常人一樣。
過了三個月,趙大山突然死了。
他的死因讓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議論紛紛。
他是被一根雞骨頭卡住了喉嚨窒息而亡的。那天是他五十歲生日,老婆殺了只老母雞給他慶生。據(jù)他老婆說,趙大山那段時間一直做著噩夢,總說有什么東西要害他。
"當時他吃得特別急,像餓死鬼投胎似的。"趙大山的老婆抹著眼淚對來調(diào)查的警察說,"沒多久他就突然就捂住脖子,臉漲得紫紅,我使勁拍他的背,可是那骨頭卡得死死的。。。"
當村醫(yī)取出那根致命的雞骨頭時,發(fā)現(xiàn)它形狀扭曲得不像話,幾乎像個微縮的玉米棒,上面還有幾粒凸起,像極了玉米粒。
村民們都議論他,說是燒了山神住的古樹林,山神發(fā)怒了,把他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