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寄宿在你的身體里,從你體內(nèi)出生。"周道士的眼神復(fù)雜,"你的身體撐不過三個月,到時候它出生意味著你的死亡。"
墻上的時鐘突然停在了11:15。
周道士抓起一把香灰撒向四周:"沒有時間了!它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趕回青龍寺!在地宮里我們更容易對付它。"
"青龍寺在哪?"我抓起外套。
"不知道來不來的及!進入地宮,還需要至親的血開啟。。。"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
廚房的瓷磚地板上,一團黑色發(fā)絲正從下水口瘋狂涌出來,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
周道士把我推向門口:"走!"
天花板突然塌下一塊,一個青黑色的細小身影倒吊著爬下來,它的頭大得不成比例,裂開的嘴里滿是鋸齒狀的牙。
"姐姐。。。"它歪著頭,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陪我玩。。。"
周道士拋出一把銅錢,在空中組成一個發(fā)光的八卦圖案。
那東西尖叫著往后退,它突然轉(zhuǎn)向我,朝我奔來,它的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殘影。
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青紫痕跡處被無形的牙齒撕開一道口子,手臂上卻沒有血流出來,只有黑色的黏液滲出。
"它現(xiàn)在想要鉆進你的身體里!"周道士大喊,"快用針扎它!"
我顫抖著舉起銀針,那東西卻咧嘴笑了:"姐姐,殺我。。。地宮里的那位哥哥也會死的喔。"
我愣住了,腦袋里傳來一陣暈眩。
周道士臉色大變,剛準備提醒我,就在這瞬間,那東西猛地撲向我胸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本能地調(diào)轉(zhuǎn)針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你干什么!"周道士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
銀針刺入皮膚的剎那,整個世界靜止了。
針身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我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劇痛中,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
——年輕的父親跪在雨里,哀求家人接受懷孕的小梅;
——產(chǎn)房里,醫(yī)生搖頭說嬰兒活不過今晚;
——佛姑姑深夜?jié)撊脶t(yī)院,抱走還有微弱呼吸的畸形兒;
——地宮中,她用銀針刺入嬰兒頭頂,念著續(xù)命咒;
——三十年來,她每天割腕喂血,同時養(yǎng)大了兩個"孩子"——一個半死不活的肉身,一個純粹的怨靈。。。
"原來是這樣。。。"我跪倒在地,銀針已經(jīng)全部沒入胸口,卻沒有傷口,"她恨父親拋棄他們,又舍不得孩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