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強光照進房間,鏡中的東西發(fā)出一聲嘶吼,松開了我的手。我跌坐在地,被父親粗暴地拽起來拖出房間。
"我警告過你!"他把我摔在床上,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你想死嗎?"
我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父親深吸一口氣,似乎努力平復情緒。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平靜得可怕:
"明天我們去醫(yī)院看奶奶。你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做。明白嗎?"
我機械地點頭。
父親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離開。直到聽見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我才敢動彈。
我打開書包,里面的梳子已經不見了,卻多了一張照片,是太奶奶的獨照。
照片上的太奶奶面容安詳,但她的眼睛。。。我湊近細看,頓時毛骨悚然——她的瞳孔里反射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舉著什么朝她靠近。
第二天一早,父親帶我去了縣醫(yī)院。
奶奶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看到我們時卻突然激動起來,尤其是當她注意到父親手里拿著的那個牛皮紙信封。
"你。。。找到了?"她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父親面無表情地點頭:"該結束了。"
奶奶突然哭了起來,干枯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孩子。。。跑。。。"
護士進來打斷了這詭異的一幕,說探視時間到了。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奶奶正盯著天花板,嘴唇蠕動著,重復著幾個字。
從口型看,好像是:
"鏡子會吃人"
回老宅的路上,父親在鎮(zhèn)上的五金店停了一下,出來時手里多了一把錘子和一包釘子。
"今晚,"他看著遠處的老宅輪廓,"一切都會結束。"
夕陽西下,老宅被染成血紅色。
爺爺不在家,餐桌上留了張字條說去鄰村買藥。父親看后冷笑一聲,把字條揉成一團扔進了灶膛。
"去休息吧,"他對我說,"午夜我叫你。"
我怎么可能睡得著?那把梳子又神秘地回到了我的書包里,現(xiàn)在它燙得幾乎能灼傷皮膚。
月光再次透過窗戶照進來,這次在地板上形成了兩個清晰的漢字:
"救我"
午夜時分,父親準時出現(xiàn)在我門口。他手里拿著錘子和釘子,還有那個牛皮紙信封。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