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了下去。
門雖然暫時關了,可是這個坐標還在,那么“它們”便能夠再次找到這里。
這個家,不安全了。
我必須盡快離開。
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開始收拾殘局。
我找出一個舊背包,塞了幾件必要的衣物、所有現金、充電寶。
然后,我走進廚房,拿起了一把沉重、鋒利的剁骨刀。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帶來一絲虛幻的安全感。
我知道這可能對“它們”毫無作用,但至少,能給我一點面對未知的勇氣。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架上那幾本落滿灰塵的、關于本地民俗傳說的舊書上。
是老周之前提到的那些。我將它們也塞進了背包。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大亮。
窗外傳來了城市的喧囂,上班族的嘈雜聲,汽車的鳴笛聲。
我背上背包,手握用布包裹的剁骨刀,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多年的公寓,然后毫不猶豫地開門、下樓。
我沒有明確的目的地。
可我有一個模糊的方向。
城市里那些古老的、人跡罕至的、可能藏著秘密的地方。
寺廟?道觀?古玩市場?或者殯儀館?火葬場?
守墓人曾經提過兩個世界的“界限”。
那些地方,往往是界限最模糊的場所。
我剛走出樓道,來到陽光下,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心臟一跳,警惕地接起:“喂?”
“是陳默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但有些油滑的男聲。
“我這里是‘博古齋’,西區(qū)古玩市場的。您之前是不是在我們這兒咨詢過一些老物件,關于老城區(qū)民俗方面的?”
博古齋?我依稀記得前幾天確實在網上胡亂搜過一些本地民俗論壇,好像隨手在一個古玩店的廣告下留過言,也并未太當真。
他怎么這個時候打來?難道是巧合?
“是我。有什么事?”我盡量讓聲音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