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保安亭!"張叔氣喘吁吁地說,"我有東西能暫時擋住它!"
我們跌跌撞撞地在霧中奔跑,身后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卻始終保持著固定距離,仿佛在享受這場追逐。
終于看到保安亭的燈光,我們沖進(jìn)去,張叔立刻反鎖上門,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箱。
"這是什么?"我問道,這時聽到那個腳步聲停在了門外。
"我表哥留下的。"張打開箱子,里面是一些黃紙符、一小袋糯米和一把生銹的匕首,"他信這些,說總有一天用得上。"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是媽媽的聲音,溫柔得讓我毛骨悚然:"小俞?開門啊,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張叔迅速在門上貼了一張符,撒了一把糯米在門口。
"這擋不了多久。"他低聲說,"我們得去3號樓,找到它的遺骸。"
"你瘋了嗎?"我驚恐地看著他,"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唯一的辦法。"張遞給我一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拿著這個,關(guān)鍵時刻能保護(hù)你。我們必須找到女主人的頭,讓它安息。"
敲門聲變成了撞擊,整個保安亭都在震動。符紙開始冒煙,糯米也變得焦黑。
"沒時間了!"老張推開后窗,"跟我來!"
我們翻窗逃出,借著濃霧掩護(hù)向3號樓跑去。身后傳來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是那種尖嘯,尖嘯聲在夜空中回蕩。
"它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回頭看去,濃霧中一個扭曲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爬行著追來,脖子扭轉(zhuǎn)180度,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快進(jìn)樓!"張叔拽著我沖進(jìn)3號樓單元門。
電梯門開了,我們沖了進(jìn)去。張叔按下4樓按鈕,電梯開始上升。就在門即將關(guān)閉的瞬間,一只蒼白的手突然伸進(jìn)來,卡住了門。
"小俞,"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為什么要跑?媽媽好傷心啊"
電梯門被迫重新打開。站在門口的"媽媽"脖子依然扭曲著,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它的眼睛全黑,沒有眼白,睡裙上沾滿暗紅色的污漬。
張叔猛地掏出那把生銹的匕首刺向它。它發(fā)出一聲尖叫,后退了幾步。電梯門趁機關(guān)閉,繼續(xù)上升。
"那東西越來越像你媽媽了。"張叔臉色慘白,"它在適應(yīng)這個身份。"
電梯停在4樓,我們沖向我家的門。張叔示意我安靜,然后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門沒鎖。
屋內(nèi)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著那股熟悉的腐臭味,還有血腥氣。
"分頭找。"張叔低聲說。
我顫抖著打開手機照明,檢查客廳墻壁。每走一步,地板都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警告。
突然,廚房傳來"咚"的一聲。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廚房灶臺上,那個黑色塑料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燉鍋,正微微冒著熱氣。我鼓起勇氣掀開鍋蓋,里面是渾濁的湯水,漂浮著幾縷黑色的。。。頭發(fā)?
"小俞"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冰冷的呼吸噴在我脖子上,"餓了嗎?媽媽給你燉了湯。"
我尖叫著轉(zhuǎn)身,看到它就站在我身后,臉貼到了我的臉上。它的皮膚開始腐爛,露出下面的肌肉組織,但依然保持著媽媽的五官輪廓。
"你不是我媽媽!"我后退著,撞到冰箱上。
它歪著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響聲:"怎么不是呢?小俞媽媽好愛你啊…"它伸出那只蒼白的手,"來,讓媽媽抱抱。。。"
我猛地掏出老張給的黃符拍在它額頭上。它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后退幾步,臉上的皮膚開始冒煙、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