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重新掛擋,"可能是你太累了,眼花了。"
貨車再次啟動,緩緩向前。我死死盯著前方,生怕再看到什么。
開了不到兩百米,那三個身影又出現(xiàn)了,這次她們靠得很近,幾乎都貼在了擋風(fēng)玻璃上。
她們抬起頭,我終于看清了她們的臉,她們都沒有五官,臉上一片慘白。
"停車!停車!"我失控地尖叫。
老馬再次急剎,輪胎發(fā)出刺耳的尖叫。他轉(zhuǎn)頭看我,臉色煞白:"你到底看見什么了?"
我指著擋風(fēng)玻璃,手指發(fā)抖:"她們就在那兒!三個穿白衣服的,沒有臉。"
老馬搖下車窗,探出頭去看了看,然后縮回來,神情異常嚴(yán)肅:"強子,聽我說,前面什么都沒有。這條路,有些不好的傳聞。"
"什么傳聞?"我聲音嘶啞。
"柳樹溝以前是亂葬崗,后來修路時平了不少墳。當(dāng)?shù)厝苏f,夜里經(jīng)過這里,有時會。。。"
"會什么?"
"會遇到鬼攔路。"老馬壓低聲音,"看到攔路的千萬不能停,要直接沖過去。停了就會。。。"
他的話沒說完,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籠罩了駕駛室。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差點嚇暈過去。那三個白衣"人"正趴在車窗上,她們的手,正緩緩地劃過玻璃,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老馬!她們在外面!"我抓住老馬的胳膊。
老馬臉色鐵青,顯然這次他也看見了。他猛踩油門,貨車咆哮著沖了出去。我感覺車子穿過了什么東西,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浸透全身,就像掉進了冰窟窿。
后視鏡里,那三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路中央,緩緩抬起手臂,像是在向我們告別。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誰都沒說話。老馬開得飛快,直到天色微亮,霧氣散去,他才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根煙,手還在微微發(fā)抖。
"你還好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感覺渾身發(fā)冷,脖子后面像是有幾只冰冷的手指在輕輕撫摸著。我伸手去摸,卻什么也沒有。
"到了城里,找個寺廟拜拜吧。"老馬吐出一口煙圈,"這種事,寧可信其有。"
三天后,我們卸完貨準(zhǔn)備返程。旅店老板聽說我們要走老國道,連連擺手:"千萬別走那條路!上個月有個司機在柳樹溝停車查看,第二天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車?yán)铮頉]有一點傷痕,就是臉色鐵青,像是被活活嚇?biāo)赖摹?
我和老馬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繞遠路。
回家后,我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夢里總看見三個白色的影子站在床尾。母親找來村里的神婆,神婆看了我一眼就說:"碰上臟東西了。"
她讓我脫下上衣,然后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后頸上,赫然印著三個烏黑的手印,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牢牢抓住過一樣。
神婆做了法事,又給了我一道符,我的病才慢慢好轉(zhuǎn)。